这云崖山地处偏僻,平日里就很少有人来,所以,这次遇刺客,又逃离了大路,退到山顶悬崖下,旁人也就不知道了。
眼看日头渐渐西落,刺客们强攻了几次,都无法攻入,也有些焦急。
陈迪脸上肌肉不断地抽搐着,手持长剑,向郭千总说道:“岳父大人,咱们不能这样死守,你和雷小姐都受了伤,再拖下去,天黑了就更麻烦了。小婿打头阵,我们冲出去!”
郭千总说:“不行,贼子都是强手,尤其是那四个青袍刺客,更是厉害,特别是那为首的白须老者,以一当十,咱们只能利用这山洞防守优势抵抗,等待援兵。杨公子发现我们没回去,一定会带人来找的,所以绝不能轻举妄动。”
陈迪用手摸了摸喉咙,弯下腰喘了几口粗气,还是觉得呼吸困难,一把扯掉开衣领,大口大口喘着气。
陈老爷子在后面问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郭千总不敢转头,一直注意着洞口的蒙面人,也沉声问道:“是啊!陈儿,这两天我发现你老是抽搐,你究竟怎么了?”
陈迪脸露一种难以名状的苦笑,身体突然往后仰,反弓着身子,全身开始抽搐,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雷芸儿吓得一声尖叫,往旁躲开。
郭千总要防备刺客们趁虚而入,不敢分神。陈老爷子扑到陈迪身边,叫道“陈儿,你这是怎么了?”陈迪反弓着身,嘴角歪斜说不出话来。
雷芸儿稳住心神,一咬银牙,倒过剑柄,在陈迪环跳、腰眼上点了两下,陈迪长舒了一口气,软倒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陈老爷子见儿子神色好一些了,连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洞外那青衣蒙面老者叫道:“郭千总,你还不投降,还想等援兵吗?你应该知道的,这么长时间了,有援兵早就来了。这么偏僻的地方,鬼都没有一个,还想援兵?别做梦了,哈哈哈”其他刺客也哈哈大笑起来。
郭千总心知他的话没错,脸色铁青,却微微叹了口气。
雷芸儿说道:“别听他们的,我哥哥天资聪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你哥哥?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救?”说这话的正是陈迪,他已经缓过劲来,拿起地上长剑慢慢站起身来。
“你胡说什么?你再敢说我哥坏话,我先宰了你!”雷芸儿柳眉倒竖,怒喝道,心里却也在暗骂:这死忤作,搞什么鬼,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陈迪打着哈哈,扭头回去看了看他老爹陈老爷子,突然叫道:“郭夫人,你怎么了?”
郭千总闻言大惊,转身查看,就在这时,陈迪大吼一声:“冲出去杀啊!”手持长剑,跳下山洞,长剑乱舞,向刺客冲去。
郭千总发现郭夫人根本没出什么事的时候,陈迪已经跳下洞口杀过去了,他大叫一声:“陈儿回来!”话音未落,陈迪手中长剑已经被击落,几柄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老爷子大叫一声儿啊!张牙舞爪跌跌撞撞冲到洞口就要往下跳,郭千总一把拉住,就在这时,眼前黑影闪动,一枚链子锤迎面砸到,郭千总单刀拍开,三枚飞镖直射过来,分射雷芸儿、郭千总和陈老爷子三人。
雷芸儿将射向自己的那枚飞镖一剑磕飞,而郭千总身高体壮,山洞口狭小,郭千总右手格挡链子锤,左手抓着陈老爷子,对这枚飞镖避无可避,只得放开陈老爷子,伸手一抄,接住了这枚飞镖。
与此同时,就听得陈老爷子一声惨叫,大腿中镖,一头栽出山洞。几个蒙面人扑了过来。
郭千总惊叫一声,跳下山洞,想救回陈老爷子,但郭千总本来就负了伤,流血过多,身体已经很虚弱,行动也迟缓了,等他抓住陈老爷子要跳上山洞时,四五柄刀剑已经一起指住了他身体各大要穴。
郭千总一离开山洞,这洞口顿时宽敞了许多,为首的青袍蒙面老者立即飞身跃上山洞口,雷芸儿和雷捕快两人举刀迎敌,洞外刺客飞镖不断射进来,雷芸儿武功本来就不如这老者,现在一边要应付这白须老者,一边要留神偷袭的暗器,顿时手忙脚乱,而雷捕头的武功本来就不济,战不了几回合,被这老者一刀砍死。雷芸儿大惊之下,腿部中了一镖,随即被白须老者制住。
失去了郭千总、雷芸儿、杨捕头的保护,雷知县等人乖乖束手就擒。
众人被押到了一块草坪上,为首的蒙面老者看着郭千总,哈哈一笑:“千总大人,我们费了这半天劲才擒住你,目的你应该清楚。”
郭千总冷冷道:“我不清楚。”
白须老者道:“好,那我就直说吧!千总大人是成都府蜀营千总,我想请千总大人带领蜀营兵在成都府起事!”
蜀营兵是明朝初期镇守四川的主力部队,靖难结束后,四川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反叛,明太宗御驾亲征,亲自镇压了叛乱,回到应天府后(今南京)又迁都北京,为了镇守这个地方,明太宗将一部分精锐军队留在成都府。郭千总就是成都府蜀营领兵千总。
郭千总一怔,问道:“你是何人?我起兵造反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答应了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样?”
郭千总笑道:“我不会起兵造反的,你死这个条心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扭头一边,再也不理。
白须老者冷笑:“我已经猜到了,不过,你不怕死,你老婆呢?你女儿呢?”旁边一个蒙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