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证,素修不禁得打了个寒战。
在刘昭仪等人说话的时候,素修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在秋才人与卫才人身边站着,仔细辨认这些人说的话,心里在想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于陷害好几位妃嫔,还敢将拥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刘昭仪拉下水。
还没等素修想明白,连翘的一番指认倒是让素修有些开窍了。
原来,她在掖庭宫里想的是错的,刚才想的也是错的,真正的凶徒是在昭阳殿里,但绝不是她怀疑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而是另有其人。
若果真如此,素修真心佩服那个人,构想了这么多圈套,不是想要拉某个人下水,也不是想要陷害某个人,而是想要借助此事将她所不喜欢的人统统除掉,那个人不喜欢的人中包括胡充容,包括她赵素修,甚至包括王皇后。
也许闹到皇帝那里,正是那个人所想的,为的就是彻底抹掉皇帝对于皇后的信任,后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后能力不足,不能够应对这些难事,皇帝当然要再三思量皇后在后宫中的作用,即使不把皇后从中宫之位上赶下来,也不会再像往日一样将后宫事务全权交给皇后了。
如此一来,那个人的目的便达到了。
唉,人心如何长得,竟能想出这些弯弯绕,一环扣一环,使得嫌疑人不停转换,但就是转不到真正的凶徒身上。
现在,连翘又要将自己扯进这件事来,这也应当是她背后的人吩咐的,连翘被人利用,胡充容也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所以,她才会有满腔的悲愤与委屈吧。
这也是个教训,在宫中,小心谨慎没用,飞扬跋扈也没用,得皇后的信任也没有多少用,真正有用的是有保护自己的智慧和君王的圣心。
素修想,这个人之所以敢在宫中做如此大的动作,聪明其次,得到君王的圣心,乃至批准,才是首要——这昭阳殿里的每一个人,应当都是君王的棋子。
素修缓缓开口,道:“回殿下,那日,妾身确实在东苑遇见过胡充容与其婢女连翘,但并未看见胡充容或其婢女怀中有东西,只是看到她们主仆二人行色匆匆,说了几句话,她们便走了——这便是妾看到的一切——相王妃殿下可以为妾身作证,当时相王站在高阁之内,相王妃倚在其旁,还有婢女在一旁作画,他们应当都能看到胡充容与其婢女的行踪与神色。”
牵扯进来的人已经不少,那么也不在于多一个两个了。
素修心想,她将相王及相王妃也说进来,皇后应当会有所顾忌,毕竟从平常接触交往来看,皇后对相王妃的关心爱护程度要多于王昭容,这也是王昭容不满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王皇后只想赶快结案,见素修如此说,果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这些话当成证词,继续询问连翘。
“你可有其他的话要说?”
连翘继续道:“赵才人没有看到,那时因为那些木偶很小——恳请殿下去东苑相王住所旁边一看,定能找到那些木偶,上面还有胡充容的笔迹!”
“如意,你亲自带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王皇后厉声道。
如意急忙带人去找。
刘昭仪见此情形,深深觉得自己有了脱罪的希望,很是畅怀,笑意不断。
胡充容则面如土色,神态失常,瘫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如意进来,禀报道:“殿下,应内侍还在殿外,说是陛下特意让他留在这里帮助殿下查案,现在应内侍已经亲自带人去找了。”
王皇后道:“应内侍亲自前去,我也放心。”
刘昭仪见此情形,深深觉得自己有了脱罪的希望,很是畅怀,笑意不断。
胡充容则面如土色,神态失常,瘫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如意进来,禀报道:“殿下,应内侍还在殿外,说是陛下特意让他留在这里帮助殿下查案,现在应内侍已经亲自带人去找了。”
王皇后道:“应内侍亲自前去,我也放心。”
可等应如实再次进来,手中却空无一物。
只见他躬身施礼,道:“皇后殿下,下臣并未找到一物。”
胡充容暂时松了一口气,充满委屈道:“皇后殿下,妾身从未做的,如何会有那些污秽之物?可见是这婢女满口胡言,其心可诛,皇后殿下定要好好审她,看看她背后究竟站着什么人!”
王皇后此时已经丧失了耐心,查来查去,仍旧是一场空,只不过多了几个“嫌疑人”,真正的凶徒还是没有身影。心中不由得大怒,吩咐昭阳殿的宫女们对罗尚宫、俞尚宫、吴宫官、连翘等人动用大刑。
连翘被打得晕死过去。
俞尚宫也奄奄一息。
罗尚宫可能经得多了,神色还没有多少变化。
刘昭仪见没有人开口,便向王皇后建议道:“殿下,妾身有一计谋,既然她们都不肯开口,那么可以——”
“昭仪还是待罪之身,还是少说话的好,况且昭仪现在已经没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多多避嫌才是。”李淑妃冷艳开口。
刘昭仪微微一笑,道:“我只不过在为皇后殿下出谋划策,我虽是待罪之身,但并不影响我为皇后出谋划策,况且我这方法有用的话,还能找出真正的凶徒,为我证明清白,也解了皇后殿下心中不悦,是好事,淑妃看不惯,难道淑妃与此事有关?”
李淑妃冷冷一笑,道:“昭仪的坏毛病还是没有改啊,信口开河,血口喷人,伊始你直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