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希越紧紧地握着男子的握刀的手阻止着他的力量将刀推进他胸口深处,鲜红的血顺着薄冷的刀刃滴落下来,“滴嗒滴嗒”,把深色的地面晕出一滩血渍,触目惊心。
那个人看到地上的血水,也好像是傻掉了般,猛地松开了双手,清脆落地手指一直在发抖,然后神色慌张地抓起脚边的箱子怆惶地逃走。
傅向晚也顾不上那个逃跑的男人,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谈希越,你还好吧?”
做为医生的她虽然看过太多的鲜血和生死,情绪起伏本该不大,但看到地上属于他的血迹jf,胸口狠狠一窒,像是被人打上重重的一拳般喘不过气来。她微微张开嘴急促地呼吸几口气。明亮的眸色也黯然几分,眸光如水晃动,荡漾着疼痛与担心。
“我还好,你别担心。”谈希越扬起淡色的薄唇一笑,表示无碍。
他的呼吸很轻,每一次的呼吸都撕扯着他的伤口,光洁的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可他还要忍着剧痛装作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安慰她,这让傅向晚觉得自己更没用,鼻尖酸涩难忍,泪水就汹涌聚集,纷纷跌落粉腮,泪痕斑斑。
“谈希越,对不起,是我……”傅向晚咬着唇,声音哽咽着,嘴里像堵了棉花般难受,瞬间再也忍不住了,哭声放大,在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回荡开来,越发得响亮。
“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是还没死吗?”谈希越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纤腰处,将她半搂在右边的胸膛上。
“谈希越,你胡说什么!谁准你死了?”傅向晚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湿透他的西装外套,却完全没听出自己的语气像是对自己老公撒娇的小妻子,“你听好了,我不准你死,你要长命百岁。”
“好,听你的,长命百岁,多子多福。”谈希越眼角的笑意拉得更开了,大掌指路起宠溺地抚过她的发顶,抚过她柔软黑亮的青丝,眼眸认真至极,“不过,如果我死了能换你这么一哭,也是大大的值了。”
“谈希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傅向晚自他的怀里抬眸,泪眼汪汪,更显得明眸动人,可眉间却深皱着。
他没有说话,柔软的唇角含笑,闭了闭眸,明白地点头,胸口已经有蜜意融化开来。
傅向晚这才看到那把刀子还插在谈希越的胸口,而他的手紧紧地捂在了伤口处。鲜红的血液已经将他雪白的衬衣和修长如玉的五指染红,看得傅向晚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酸涩激荡。
“你先你坐下来,保持体力。”傅向晚扶着谈希越慢慢坐在地上,背靠着柱子。
他现在的处境很是狼狈不堪,但坐姿依旧不失矜贵范儿。一只长腿曲起,一只腿笔直地伸展,很优雅,像幅静默唯美的油画。
傅向晚跪坐在他的身前,倾身俯近他,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伤势,刀子插的幸好不深,最多伤及肌肤组织和血管,对心脏还没有造成威胁,不过要缝上几针,伤口会愈合得更快。这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里的那堵巨石才掉下。
谈希越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馨香,带着勾魂的蛊惑,让人沉溺。她象牙白的肌肤白嫩细致,没有一丝的瑕疵,浓密纤长的羽睫像是蝴蝶的薄翼轻颤着,掩映着如湖水般澄净清澈的美眸,动人心魂。
远离了喧嚣繁华的世界,真想就这样和她一直坐到永远。
“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不能大意。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傅向晚也可以处理这样的伤势,可是这里没有条件,她不敢冒险,怕他会失血过多,也会危及生命。
“不用了,书培应该来了。”谈希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时就听到稳健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傅向晚看过去,为首的男子还穿着绿色的浅军绿衬衣,深色的领带,外着白色的医袍,眉清目秀,一脸的凛然正气,却行色匆匆。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向玩世不恭的关奕唯,今天却脸色凝重,没有半点嬉笑之意。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特别阳刚,浓眉大眼,气质冷硬的男子,仿佛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锋利冷锐。
“你们怎么都来了?”谈希越看着三位至交好友,虚弱一笑。
“你最好省点力气。”气质冷硬如好剑的梁韵飞见他还能笑出来。
身着医袍的彭书培蹲在谈希越的身边,却用熟人般的语气对傅向晚道:“傅小姐,你来帮我的副手,行吗?”
“好。”傅向晚已经有时间去问他怎么认识她,并知道她的职业。她并不知道自己上次在雨中昏迷被谈希越带回家是彭书培帮她医治的。以为这是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彭书培放下手中沉重的巨大医用箱,打开,医用工具都比较齐全。然后他取出薄薄的手套带上,开始了急救,先是按住谈希越的伤口,把他胸膛上的刀子快速地拔了出来,还是有血滴飞溅到了彭书培雪白的医袍上,傅向晚的眉心间也开出一朵妖冶的红梅。
傅向晚快速地递上工具,十分专业,配合着彭书培,冷静地替谈希越处理着伤口。在这一系列过程中,谈希越没有吭过一声,只是将失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憋着一口气。
“好了。”彭书培从手上取下沾染血迹的手套,神色平静,“伤口千万不能碰水,给你打了针,不过还是怕你感染发烧,所以最好住院打点滴,观察一晚比较好。”
“我想回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