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仁在下决定前,还是问了楚安若一些关于医药上常见的基础问题,楚安若完美的回答令他很满意的。所以他说,他很高兴能收楚安若为弟子。
楚安若欢喜又认真的说,她想择个好日子,去齐闻仁的家行正式的拜师礼。
齐平华就撇撇嘴,“都什么年代了,还拜师礼。爷爷说收你,就收你了呗!”
楚安若就优雅的微笑,“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这个仪式是很重要的!”
“好啊!”齐闻仁感叹一声,对楚安若是越发的喜欢和满意了。
连云重也是如此,在他们的年代,礼仪的传统是非常讲究的,如今的年轻人里,能讲究礼仪传统的,却是少之又少了。
“等我定个好日子,就带了安若上门拜师去!”连云重对齐闻仁道。
此事就这样说定。齐闻仁起身告辞,齐平华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送走齐闻仁,连云重转身,很是满意很是骄傲的看着楚安若,他的眼神令楚安若很心惊,因为这眼神与她那大楚国的父亲的眼神完全一样,充满了慈爱和骄傲。可连云重并不是她的父亲。
“去房间里开了空调睡一觉吧!我也去睡一睡。”连云重说了这样一句,走向了他的房间。
楚安若转身的时候,看到的是连尘上楼梯的身影。
楚安若就也上了楼,进到房间后她并没有开空调,夏天是很热,但她能忍受。她躺到床上,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连云重身中的毒。其它先不说,至少她要先明确一下连爷爷中的毒究竟深到什么程度了。
在连家的这几天让她知道,管家老李再过一会儿是肯定要出门的,要到晚饭前才回来,罗妈也去午睡了,要好一会才起,那个连尘也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只要能让连爷爷熟睡,那么她就能有时间验证连爷爷中的毒究竟多深了。
楚安若就在床上等着,听这外面的动静,一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如常响起,管家老李离开的别墅,楚安若也跟着坐了起来,她快速的从自己的行李袋子里取出银针盒子,用布将银针一卷拿在手上,然后开门下了楼去。
楚安若就直向着连云重的房间而去,她轻轻的敲了下门,里头立即的就传来了连云重的声音,“谁啊?”
“是我,连爷爷,我能进去吗?”楚安若问道,手里的银针捏的发紧。
屋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很快门被打开来,连云重站在门口,慈和的看着楚安若,“安若,怎么不午睡?”
“睡不着,连爷爷,我能进去跟你说说话么?”楚安若开口道,她看的出来,连云重是刚被她从睡梦里吵醒的。
“好呀,进来陪我老头子说说话,我老头也正无聊呢!”连云重笑起来,皱纹舒展开来。
楚安若就进到了连云重的房间里。
约莫一个小时后,楚安若才离开了连云重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进卧室,楚安若就径直的在床上坐了下来,在她的右手上,捏着一枚针尖细看发深蓝的长针。
长针刺脑,针尖发蓝,跟楚安若猜的毒完全吻合。
楚安若呆坐了片刻,就速度飞快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她打来搜索页,将她知道的这个毒的名字打进去搜索。
在大楚国皇宫的典藏里,楚安若曾经阅读到一本残破的古籍,古籍中有提到七种古毒,它们分别以“喜”“怒”“忧”“思”“悲”“恐”“惊”来命名。
书中对这七类毒的辨识、破解都有详细的说明。
当年在大楚,娴贵妇就是中了“喜”毒而亡的,巧合的是,娴贵妃也有痹症。
这种名“喜”的毒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的不适、任何的痛苦,也没有任何的症状,死的也会很安详平和。唯一能辨别的方式就是简单的探脉,中此毒的人,脉络一个小周期里的一个特定的点会呈现出涩脉的脉象。
当时候楚安若给娴贵妃看病,她和其他中医都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脉象,但却无论如何也查不清楚原因。一直到娴贵妃死后,一直到楚安若看到那本残破古籍……一直到她抱着怀疑的心态,在楚河王的帮忙下单独接触了娴贵妃的尸体。她才肯定,“喜”毒,还存在。
长针入头顶本神穴位,就是此毒验证唯一之法。
针尖浅蓝,病在表皮,尚有救;深蓝,病在血液,还能救;紫蓝,病到膏肓,华佗在世也难救命!
此刻连云重的毒就是深蓝,蔓延至血脉,还有救。
楚安若心里另外的一个困惑着,似连爷爷这样普通的人,如何会被人下这样的古毒?莫非连爷爷并不是自己看其来的那样普通?
楚安若就又将连云重和连尘近些时日的表现回忆了数遍,就是管家老李和罗妈的举动,她只要是能回忆起来的,也都一一的细想了。
可除了连尘看上去有些古怪外,连爷爷、老李和罗妈都不想是在装再演戏。他们的表现完全就是普通寻常的人。
而说连尘的古怪,是因为楚安若之前在医院见过连尘。他那时候的气势姿态,楚安若不觉得是光家里有钱就能培养起来的。在大楚国就有富甲天下的商人子弟,但他们远不能跟王侯公子的气势比较。连尘这里也是如此。他的上位者的气势,不是钱就能培养出来的,还需要权势,庞大的权势!
可连家看上去是有钱的,却不是有权的!还是自己看走了眼?
楚安若打住思绪,跟追究这家人的背景相比,她还是更在意连云重所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