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蟠说的唾沫横飞,便知这事情,八九不离十。可是九斤到底是不是那信州王家的后人,却还有待考证。
“你以为,那疯奶奶的心思,也是你能揣度的?”
“这……”王蟠捏了捏肥短的下巴,“王家人都晓得,近年来这奶奶疯的愈发厉害了,可是任凭谁带着一丁点那少爷的消息去寻她,都能得些好处,可是这些消息,多半是半真半假的,若是我将这玉虎带回了王家,想必定能得到器重。”
“你就这么肯定,那奶奶见了你的玉虎会对你另眼相待?”
“非也……那疯奶奶平时是疯的,可若是听了与她孙儿有关的只言片语,便能好上一会子功夫,足够她将宝库的地点钥匙一并交予我了。”
“王公子设想的倒是好。”
“这不……”王蟠一双绿豆小眼眨了眨,“横竖那公子想必早就死了,不然他母亲也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不若二位让我将这玉虎带回王家,往后若是得了好处,我与你们平分便是。”
秀儿与九斤两个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这诓骗人的买卖,俺可不做。”
王蟠见那大高个儿力大如牛,这脑子也像牛一样笨拙,不由急色道,“这哪里是骗人的买卖了,那玉虎可是你的?”
“是我的。”
“那便好了,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不过是要把这玉虎给它原先的主人而已,这叫什么来着?”
王蟠挠了挠头,“叫什么来着?”
“物归原主。”
“对,还是大人明理。”他扇子柄指了指秀儿,“大人劝劝你这师兄,哪有眼前的肥肉不咬上一口的道理?”
“若那肥肉本就是你的,你不咬,便是个傻,可是它本不是你的,你偏要去咬,是个什么道理?”
“这东西,与肥肉是一个道理吗?”
“顾某不知,王公子何时也讲起了道理。不过,既然这玉虎攸关我师兄的身世,我自然要探查一番的。念在王公子方才如实告诉了我们这些消息,此番不若你来牵线,请了那信州王家,有头脸,说话做得数的人来。”
王蟠心里了开了花儿,哪怕得不到玉虎,得到个做中间人的机会,王家正房随便谁手头松一些,抖落的金银都够他玩儿上半辈子了。
“好好好,承蒙大人抬举,某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管教大人放心。”
秀儿淡淡笑了笑,“还有一事。”
“大人拒开口便是。”
“往后你景国公府,这世子爷有任何响动,万望王公子知会一声。”
王蟠是个小人,从来对谁都没有义气可言。在国公府里,他处处受表兄陈峥压制,很是不痛快,听见秀儿的要求,倒也从善如流,并打了包票,“大人只管放心,往后表哥去了哪里,瞧了谁,在下担保全都告与大人知晓。”
他心中暗笑,这小子想是害怕长姐嫁到国公府里不快活吧,其实他既不晓得那一夜发生的恩怨,只以为是小舅子不放心姐夫在外,担心他对自己姐姐不好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