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的马车驶远,秀儿方回身到了院儿里,今日阳光大好,燕痕跟九斤两个,在院子里练功,秀儿闩上大门,寻了个板凳,看他俩练功。这几日,燕痕总是在院子里头练功,扎马步,走梅花桩,倒是极为勤奋,因而晒黑了不少,九斤见状,也跟着指点几句,燕痕虽然无法与九斤沟通,倒是听他的指点,精进了不少。
九斤自己,实际上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跟着老乞丐没学会多少,也就够个防身,如此教过顾平兄弟,自己会的便不剩多少了。
阳光正盛,燕痕一双血色眸子,在阳光照射下,威慑逼人,便是没有出招,敌人恐怕也要先畏惧三分,他领悟力奇佳,骨骼精奇,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据九斤分析,燕痕一日练的功夫,可以顶上常人练习一月,所以说这狼族赫兰人天生骁勇,也不是吹的。
这时,忽然有人叩门。秀儿支起身子,起身去看,来人正是海潮文英两个,那日酒席过后,秀儿给了他俩一人十个竹筒,说是让他们将附近不同地方的土壤取来,凑齐十个竹筒,每个竹筒,给五文钱。
文英领着海潮,海潮鼻子上终年挂着一挂青黄鼻涕。二人一身尘土,黑不溜秋的,乍一看,还以为是顾乐回来了。
秀儿见着是他们两个,微微一笑,“怎的,土块儿取好了?”
文英点点头,声音细若蚊呐,“秀姐,俺们附近山头都走遍了,你瞧。”
文英身上背了大概十五个小竹筒,海潮背了五个,身上挂满着一个个竹筒,又让尘土弄得一身污秽,跟路边乞儿一般,九斤不禁笑道,“诶有,这俩小不点儿,可以让小九爷收为手下了。”
燕痕背对着文英海潮,他们自然瞧不见他的面容。
秀儿接过这俩孩子身上的竹筒,码放到木架子上,回身取了湿毛巾,给他俩猛擦一顿,方有个孩子样儿了。
秀儿从木匣子里取出一贯铜钱,吩咐道,“先头儿秀姐跟你们说,一个竹筒五文钱,你俩该得几文?”
海潮掐着手指头算了两边,支吾道,“五十文!”
文英这回才急了,声音也大了一些,“不是,秀姐该给俺们一百文!”
秀儿点点头,将一百文塞到文英的小荷包里,嘱咐道,“这钱你们留着零花,切莫给你们娘亲知道了,不然,可就没有芝麻糖吃啦。”
文英看见这么多铜钱入了荷包,心里也高兴起来,见着秀儿又伸手给了她两百文钱,赶忙推脱道,“秀姐,不能多给了,俺们就这一百文!”
“文英,你瞧着,这一共两百文钱,其中一百文,你拿去村口买些熟食卤肉,给二爷爷送去,另一百文,你去九叔铺子里买些糖果糕点,分给村里的孩子,告诉他们,若是以后想挣钱,明日晌午,便到村头顾举人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