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可怜兮兮地看着轩辕秀,“王爷……”谄媚地知道:“表姐夫,我可以先回去了吧?”
听到“表姐夫”三个字,轩辕秀收回目光,看着她。
她保持着标准的微笑,等他开口放他们出去。
宋南站在她的身边,磨着牙。
他们已经替云锦绣把伤口仔细处理好了,又喂她服用了药,再确诊了一遍,他还是不让他们离开。
床榻上传来微微声响,他们回过头来,云锦绣抬起手,向他们挥了挥,两人如得大赦,迅速往外去。
出了门,宋南抱怨道:“王爷太凶了,以后不理他。”
“你懂什么,”金曦一脸迷醉,“我表姐夫那是心疼我表姐。”
“才不是表姐夫,”宋南嘟着嘴,倔强地说道:“楚宗主才是姐夫!”
金曦脸色发僵,不自在地说道:“楚宗主已经死了。”
“才没有,”宋南突然拔高了声音,“他就在冰窖里躺着。”说完,就跑出了回廊。
“喂!”金曦叫了一声,他已经跑得没踪了,她收回手,嘀咕了句,“人都死了……”
房间内,轩辕秀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扶着她的发心,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自责而心疼。
云锦绣张了张口,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她冲着他笑笑,明眸流转。
他心头一软,握着她的手,“明荆不是我从天牢里放出来的。”
她眨了下眼睛,从他为了自己,放弃去追明荆,她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逃出天牢之后,就赶到云府来见你,他们说你出门了,我就去找你……还好,你没事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像在说话。
他安心地点点头。
轩辕秀在一旁陪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他吹灭了床头的灯,静静地守着。
天刚亮,珞儿就来敲门,“王爷,有人找您。”
他开了门,就看到丰承息站在回廊里,身上穿着银色的铠甲,风尘仆仆,远远地看着自己,面有急色。
他向珞儿,“你在房间里守着。”
“是。”珞儿将门关上,守在床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家小姐。
丰承息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郁,“明荆死了。”
轩辕秀瞳孔一锁。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心脏被捅穿绞碎,当场死亡,身上没有其他的伤,杀他的人,应该是武功极高之人,让他没有回击之力,又或者,是他非常熟悉的人。”
轩辕秀眼色更深,“我更相信后者,以他的身手,垂手之际,就算对方功夫再高,他也能够还手。”
丰承息鹰眸微亮,点点头。
“到底是谁,把他从天牢里放出来的?”对方既然是为了杀他,为什么会让他在去找了云锦绣之后再动手?而那个时候,禁军正在四处搜捕明荆,杀他的人,冒着被禁军撞破的风险,也要置他于死地。
他心头突然一凛,看向房门的方向。
杀明荆的人,目标是云锦绣。
丰承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明荆的尸体已经送往刑部,我该回去向陛下禀报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丰承息离开,又快步进了房间。
珞儿忙迎上来,见他眼下发青,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小声说道:“王爷,您去休息吧,奴婢在这里守着。”
“不用,”他朝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亲自守着。”
珞儿眨了眨眼睛,一脸艳羡,小姐伤得不重,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王爷却是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见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偏院的花房里,秦婴坐在长椅上,面目呆滞。
身后放着一排红色的丽格海棠,姿潇雍容,艳丽逼人。
回到府中,她就逃跑进这间花房,一坐就是三个时辰。
一双银色的缎纹靴子映入眼帘,她慢慢抬起头来,丰承息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神智一凌,倏然起身,“哗!”的一声,身后的一盆海棠被撞翻在地,白玉花盆摔得粉碎,娇艳的花朵砸碎在花泥间。
丰承息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硬生生将她逼坐回去,他双手按在长椅靠背上,将她禁锢在椅子上,锐利的目光落在她青色的衣衫上,小腹处,上等的云锦衣服已经被她揉皱。
他嘴角一扬,语气沉郁得令人窒息,“怎么?你想杀死这个孩子?”
秦婴抬起头,
精巧的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面颊上,眼睛血红,声音嘶哑,“难道不该杀吗?”所有的愤恨和不安随着声音爆发出来,她面目扭,眼含泪水。
自己怎么能够怀上仇人的孩子?
她恨不得连自己一起杀死!
“孩子是没有本罪的,如果它都该死,这世上,谁都该死,当年秦家的那些人,也都死有余辜。”他的声音冷硬,眼中闪着堕落的光芒,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光,更衬得他的面色冷硬,“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你又算什么?”
她只觉周身泛起一阵闪电般的激流,她浑身再无半分力气,茫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丰承息语气软了些,“当年就算不是本官,也会是别人,我不过是奉旨行事而已。”
秦婴抬起头,泪流满面,“为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声线拉长,“去问云锦绣啊,她既然告诉了你当年是我负责执行清理你们秦家的旨令,也理应告诉你真相。”
她大脑里瞬间短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