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地图上的苏利纳,说道:“苏利纳,是拔都王爷向君士坦丁堡进攻最重要的前进基地,我们的战略物资和援兵从海上向这里运来,囤积,我们的大军将从这里出发进攻君士坦丁堡。如果我大军出征的时候,热那亚海军破袭我海上交通线,在苏利纳登陆捣毁我们的仓库,我们围攻君士坦丁堡就成了泡影。”
他坐了下来,说道:“我们海军的兵力不雄厚,保证两个点的安全是很困难的,漫长的海上交通线更是力不从心。这就会给热那亚人机会,他们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
兀良哈台说道:“阿爸的意思是,我们打上门去,把敖德萨夷为平地?”
忽必烈摇头笑道:“来不及了。在小亚细亚内陆,我们两路大军正在会攻埃尔祖鲁姆,我们必须赶到锡普诺,牵制罗姆苏丹国的兵力。如果我们进驻锡普诺,和尼西亚帝国取得联系,我们就能组成联军,直下安卡拉,把罗姆苏丹国的最后屏障打烂。如果罗姆苏丹不是龟缩科尼亚,主动与拜住联军在埃尔金詹以东地区决战,我们与尼西亚帝国的联军就会出现在他们背后,断他的归途,两面夹击他。
所以,当务之急是锡诺普港,攻占这里,我们就占据了战略优势。锡诺普和敖德萨海上直线距离也超过500公里,我们的海军根本就没有能力同时打两场战役。但是这两个点,我们一个都不敢丢啊,失去一个都可能使我们大败。巴根台老师讲过,战略上,最怕的就是搏二兔不得一兔,我们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兀良哈台第一次感觉到,即使强大的黑海舰队,也有失败的可能。他习惯性的望着巴根台,似乎只有阿爸的智慧能带他们走出困境。
巴根台久久的凝视着地图,终于说道:“热那亚海军之所以敢于对我们采取攻势,有两个条件是必备的。第一个,是他们与罗姆苏丹国同盟。当我们海军北上敖德萨与热那亚决战的时候,罗姆苏丹就可以全力东进,与拜住诺颜的联军决战。如果我们专心南下权力对付罗姆苏丹国,热那亚海军就可以在黑海展开袭扰战,破坏我们的海上交通线和重要港口。这样,我们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如果没有罗姆苏丹国的牵制,热那亚人海军哪儿来的胆子捋老虎须子?
第二个条件,就是他们的援兵可以从君士坦丁堡源源不断的开到黑海。即便是打败了,他们也可以从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达达尼尔海峡这条战略通道从容撤退。
如果我们威胁他这两个必要条件呢?”巴根台沉思着说道。
“他们就不得不出来与我们决战,或者直接撤出黑海,逃往地中海,也许我们就可以避免两面作战。”兀良哈台眼睛一亮。
忽必烈说道:“那就需要拔都大兄配合了,他必须要结束在达契亚地区的作战,立即东下苏利纳,即可以掩护这个重要港口,又威逼君士坦丁堡。敖德萨的热那亚海军后路随时会被断绝,那时候热那亚人恐怕就坐不住了。
同时,我们黑海舰队向锡普诺逼近,随时可能打掉他的盟友。失去了这个盟友,他们就没有任何胜机,他们除了出港与罗姆苏丹国组成联军我决战,就只能撤出黑海了。”
巴根台说道:“是的,如果拔都王爷东下苏利纳,做出威逼君士坦丁堡的态势。我们再进军萨姆松,蹲在距离锡诺普不到80公里的大门口。他们就不得不出港与我海上决战了,这个时候,优势就在我们手里了。”
忽必烈王爷说道:“兀良哈台,通知参谋部,拟定作战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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