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到这个,师傅还要给你讲讲,当初给你讲解的太少,这能催眠人心的魅术,最大的缺陷,便是再次见到对他施展魅术之人,会依稀想起些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哟,为师先前都不知你竟有如此镇定,得到了这样大的情报,怎么都不讶异一下?”
说着丑文将两道细眉一挑,戏谑地勾起嘴角,专注地等着奚络的下文。
“徒儿,为师想和你说一句话,师傅看得出来,申英他是真的爱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日后的某一天,你发现了什么,或者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也请你先查清事实,尽可能的去相信他。”
“我知道了。”
苦涩的回应了一句,奚络低垂下了眼帘,听着丑文的脚步一点点远去,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在心中自嘲似的讥笑了一声。
丑文所言,定是为了申英好,只是……
师傅他可能不知道,如此的好言相劝,反倒会令人更加担忧的。
恍惚间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只是方才的宣泄仿佛已把泪水流尽,干涩的眼眶中已得不到半点湿润。
即使脑中昏沉,一夜间,奚络也只是在大床之上辗转反侧着,因种种的心事而合不上困倦的双眼,待第二日一清早,浑浑噩噩的起身。
昨天想东想西的想了一夜,才发觉自己这几日虚度光阴的,把凝气术都给耽搁下了,只得盘膝在床上,静下心来吐息纳气,纵使这番举动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可为了自身着想,还是在吃了午饭后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是将近傍晚,是被屋外两个仆人的拍门声给叫醒的,匆忙起身的奚络面上燥热的接过了晚膳,冲着她俩道了句歉,端着食盒回到了屋中,边吃边打量着房中摆设,在对自己的鸠占鹊巢心虚之余,又对无一人来看望自己很是奇怪。
只是经过前夜屋内被人蓄意纵火,昨夜丑文又进出自由的事,奚络已学会了警惕,熟睡之前都会紧锁门窗,再不敢天色渐晚时独自外出。
这样米虫的日子一晃过了两日,除了岚月时不时来与自己谈心,夜晚丑文巡视时与自己闲聊几句,那一直令人害怕又期待的人,竟是一次也没来看望过自己……
在暗自失望间,奚络一颗被困惑不解缠绕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其实仔细一想,申英也没做错什么,自己当时的情绪那么激动,他编个谎话来安慰一下自己也是很正常的,根本就不存在蓄意欺骗之说……
况且,在出事之后的夜里,他便派了师傅寸步不离的来保护自己,定是将自己看的很重,纵使这几日寻不见他的人影,说不定,是申英在替自己劳累奔波,为了查出真相而忙到抽不出身,所以,才没有功夫来看望自己吧……
在第三日的清晨,奚络便释怀了一些东西,虽谈不上心情极佳,却也有了那些闲情雅致,拿起那支被火熏黑了的噬魂笛试了一试,本不包有什么期待,却意外的发觉自己吹出声响,可谓是喜上加喜。
但如果,下午时分,门栏处没有出现那一身紫色襦裙的女子,就姑且称得上是最美满的一天了。
“妹妹……”
望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奚络,薛珞眸中掩不住的愉悦一闪,咬了咬唇欲言又止,一向落落大方的她,面上是难得一见的忸怩之色。
“怎么了?”
来不及搁下玉笛,奚络疑惑的打量了她几眼,却见得薛珞眉眼中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三日之后,是申英的生辰,在那一日,我要与申英成亲了。”
手中玉笛应声落地,在青石板地上发出一声响,骇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这一刻,奚络宛若一脚从寒冷的山巅之上跌入万丈深渊,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似是没发觉面前之人有何异样,薛珞嘴角笑意愈渐扩大,弯腰好心帮她拾起地上玉笛,又上前亲热地挽起了她的手。
“听得姐姐的喜讯,妹妹怎么如此激动?眼看姐姐就要成婚了,相信妹妹会为姐姐高兴的,是么?”
‘城儿,再过三日,我们便拜堂成亲,好么?’
‘永远都不快,城儿你要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好,我等你,不管等多久,哪怕是一辈子,只要是你,我都愿意等!’
看得到薛珞的红唇在动,听不到薛珞在说些什么,耳畔不断回荡着宗褚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语,可那原本甜蜜的承诺,现下竟是这样的荒奚讽刺……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将一切飞舞的思绪拉回现实,望着眼前娇羞不比自己少,眼底喜悦也比自己多的人,奚络张了张嘴,然而那些祝福的话语仿若一根鱼刺卡在喉间,根本无法出口,在失魂落魄间垂下了脑袋,故作坚强的胡乱点着头。
“太好了!姐姐就知道,妹妹你会为我高兴的……”
这饱含喜悦之意的话语,夸张到了有些颤抖,可见薛珞是有多么欣喜若狂,下一瞬,感到激动的她一把抱住了自己,奚络深吸了一口气,想露出个笑的表情回应她,可人人都说快乐会传染,但自己现在,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不清楚是怎样送走薛珞的,奚络坐到了梳妆台前,努力对着铜镜扯了扯嘴角,心念一动,镜中那有着一道疤痕的女子也笑了一笑,这样的笑容算不上好看,她却因此很是开心,看吧,就算他要娶别人了又怎样,还不是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