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点过头,奚络抓紧了手下被褥,从没想过黑暗会令人愈加的不安,绯红爬上了双颊,侧过头羞涩的咬着唇瓣。
红纱轻轻掩下,遮住了帐内一夜的春光……
太阳从地平线上爬出了半个头,却足以照亮天际的那片灰蒙蒙,鸟儿依旧起的很早,无拘束的放声高歌着。
只是这些叽喳声,并未能传入喜气洋溢的屋内,而是面上轻轻的痒意,将熟睡中的人唤醒。
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一张铭记于心到可以在梦里刻画出来的脸,奚络的睡意一瞬全无。
待缠绵结束,奚络将一颗脑袋深深埋在宗褚的胸膛上,不满的嘟着嘴,却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城儿,你醒了。”
知道是从宗褚那性感又可恶的薄唇中蹦出了这样的一句废话,奚络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根本就不想理他。
“饿了么?要我叫下人送吃食进来么。”
闻讯的奚络一脑袋扎进了被褥中,偷偷扬着嘴角,依旧装死,只是在宗褚就要着急之前,细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是现在还不想吃,还是胃口不好?”
肩膀被宗褚轻轻摇晃着,受不了他这柔声细语的询问,奚络险些就要主动抬起头来,但一思及他昨夜对自己无休止的索求,骄横的从鼻端‘哼’了一声,委屈的抱着被子背过身去,只给灰溜溜的他留下一个背影。
“城儿你怎么了?”
“你还说呢……”
说着探出了半个脑袋的奚络哼哼两声拱着身子蜷缩到了床角,徒留下宗褚错愕的瞪大了眼,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她不高兴了。
“城儿,城儿你别躲我,乖,你转过来,是出了什么事,或是我有哪里做错的地方你和我说出来,我一定改,求你别不理我好么……”
他这话是说的委屈不已,身子却被他强硬的给掰了过去,旋即在他一阵软磨硬泡的哄骗下愤愤起了床。只是心中所纠结的事太过难以启齿,正考虑着要不要强烈出声为自己伸张正义,冷不防的回头一看,宗褚仍伫立床旁,正美滋滋的看着床单上的那点落红,邪笑的指着它夸夸其谈,硬说是要将其裁下来裱起来,作为两人甜蜜的见证。
奚络听后完真的是恨不得当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使出全身气力将他拽到木凳上坐好,主动打开木门唤了仆人进来。气结的看着宗褚那流露出眷眷不舍的目光所向——是两人昨夜的被褥全被一名丫鬟整理好带走了。
可那令人羞耻的东西是没了,却也犹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奚络颓废的趴在桌上,郁闷到不愿给不停做着鬼脸想要逗自己笑的宗褚一个眼神。
难过间一块糕点从天而降,精致粉糯的外表成功勾起了肚中馋虫,撇了撇嘴,想它虽然无法补偿自己昨夜所受的苦,但看在他这么诚心的份上,倒也算得上是一点安慰,便勉强张开了嘴,却不想宗褚还不肯给,总是在它将要到口之际挪开了老远,面上还一脸坏笑,奚络见状干脆轻哼一声别过了身,佯作生气,见他着急忙慌的又赶上来,就趁他不备,‘啊呜’一口咬掉了他手中的糕点,惹得他先是一愣,旋即低笑着将自己一把抱入怀中。
宗褚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怡人又炽热滚烫,纵使在昨夜已与他行过了最亲密的事,奚络还是忍不住忸怩了几下,从没想过正是因为亲密反而更加容易害羞,就这样一个举动,都会惹得双颊绯红一片。
“嗯……申英,后来,就是昨日……你把晏祥怎么了?”
害怕会被宗褚发现自己的异样,奚络便随便扯出了一个话题来。但由此反倒陷入了回忆,依稀看到当时晏祥的身后还有着乌压压的一排人,不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失神间感到腰间一紧,是宗褚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奚络着急的侧头一看,对上了他忽然就变得很危险的眸光,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城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嗯?新婚第二天,和你的夫君提着别的男人?”
“你、你别,别这样,撒开呀,我都被你勒疼了,干嘛对我这么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他的……”
“城儿,你能和我表态,我很开心,但是你知道么,我再也不想听到从你这小嘴里面,再说出这两个字来。”
说着,宗褚的大掌往上移,将奚络的脑袋扳正对好,倾身上前在她柔软的嘴皮上惩罚性的重重一咬,霎时惹得怀中娇妻红了眼眶。
“可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的……”
“好、好,我不说了,别哭城儿,乖,对不住,是我不好,把你咬疼了……可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光是听到你念出这两个字来,便会让我嫉妒的发狂。”
默默听着宗褚有打一棍棒子后奖赏一颗蜜枣意味的话语,奚络极其憋屈的撇过了头,不太能理解为何这么一点小事就会引得他醋意滔天,但还是抑制不住在心头蔓延开来的幸福感,别扭中腾升出几分笑意。
“城儿……”
以为是被宗褚发现自己在偷笑了,奚络连忙敛起嘴角,抬起头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难得见他面上未露戏谑,眨了眨眼,专注等待他的下文。
“还记得宫廷宴会的那日么?说起来,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了,但不知为何印象特别深,犹记得当时的你在献舞,冒失的崴了脚,还是我及时将你接住的……”
说着,宗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