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仙看着他伟岸的身子消失在门口,半天没有说话,任由丫鬟把她搀回自己的房间。
当然,也有不愿意让若仙姑娘走的,可一来那是国公府的小公爷,轻易不能得罪,再来,人家出了三倍的银子,双管齐下,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虽然,这些一掷千金的公子哥不缺这些钱,可对方是小公爷,那也不是丢脸的事,不过有了这些好事者的宣扬,这事儿传得更快、更真、更劲爆了。
要知道,这位小公爷,以前是不大常去那些地方的,尤其是成了亲之后,连喝酒也不让人作陪的。可这回,他竟不避讳、不自持了。
“奚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婷听到消息,忍不住跑来若菊院问。
奚络还是一头雾水,“二嫂,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宗褚如今天天去那个如饴院,与那个什么若仙姑娘厮混,听说,每次去还都是一掷千金,从别的男人那里把人给请过去作陪。”方婷说起来都有些气。
奚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有生气,没有恼怒,只有对这件事的怀疑。
方婷恨得咬碎了银牙,“你呀,怎么这么不晓事?现在京城都已经传遍了,难道府里什么闲话也没有?”
奚络摇头,“只听说有个若仙姑娘,人如其名,美若天仙,但没听说夫君看上了她。”
“还用说吗?他天天去找人家,不是看上了是什么?逢场作戏?他们俩天天唱戏?”方婷又是心痛,又是怜惜。“你真是!唉!气死我了,这可恨的宗褚!这混蛋,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还说什么只娶你一个,其他人都不会看上一眼,现在呢,什么狗屁?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方婷舍不得骂奚络,只能拿宗褚出气。
奚络道,“我看世家的那些老爷、少爷,都有姨娘小妾,于大哥跟于二哥也都有,怎么到了夫君这里,二嫂子就这么生气了。”
方婷瞪着她,“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看看你,两眼一抹黑,什么事也不知道,若是进来个厉害的姨娘、小妾什么的,这若菊院还有你的事儿吗?”
奚络笑道,“二嫂又危言耸听了,夫君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少夫人的位子,眼红心热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后宅女人什么不知道?随便使点小手段,就能把你毁得连渣都不剩。”
“可若仙姑娘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又是满腹才气的。”
“那就更要防了,那种女人,那种地方,能有简单的人?说是说得好听,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雅如菊’,可哪个女人最终不是想要找个好郎君?难得宗褚对她上了心,她还能不顺着竿子往上爬?”方婷耻笑,“说不定,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指不定哪天就给你领个姐妹回来了。”
奚络还是有些不信,“不是说男人都会去那种地方吗?”
“是啊,许多男人也会为她们赎身,而且她们中的很多人都会比正室夫人更得宠,有厉害的,还能教唆得男人宠妾灭妻!”方婷道。
奚络一愣,“不是‘纳妾为色,只为玩乐’吗?”
“哼!谁跟你说的?宗褚?也只有你会信?”方婷道,“男人被女色迷了心,有谁还会是正常的?”她又正色起来,“奚络,你可长点心吧,现在就把宗褚迷得神魂颠倒,以后进了门,哪还有你什么事?她再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再使个小招,把你给弄得声名狼藉,那你可就完了,家和也惨了。”
见奚络想说话,她又道,“这世上叫宗褚的能有几个?他那是有长公主府撑腰,自己也了得,这才坐稳了小公爷的位子,你确定家和能这样?”
奚络摇头,“家和现在还太小,才一周岁多呢。”
“总之,你可别再被宗褚哄住了,若是他纳进门的女人害了你,那他就是侩子手!以他的头脑,他不可能猜不到那些事,所以,只能说,他若弄了人进门,就是不待见你、厌弃你了。”方婷严肃道。
奚络点头,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好,改天我探探他的口风。”
方婷又叮嘱了一番,这才走了。
奚络让奶娘带了家和出去玩,又让小双她们都跟着,单独叫了意心和明心进屋里。
“姐姐,有事吗?”明心有些不明所以。
奚络道,“你们进府也有一年多了,感觉怎么样?府里可有人欺负你们?”
明心性子活泼,笑了起来,“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对我们好得不得了,府里的人待我们也很好。”
意心稍稍蹙眉。
奚络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是跟着夫君学了几年的,好与坏,分得清楚。”
“那是,”明心笑着点头。
“我们是姐姐的人,如果不是姐姐,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饿死街头了,”意心插话道。
奚络看着她,“夫君其实也是心善的人,只是男人怕麻烦,所以不想管,后来不是把你们安顿得好好的?”
意心道,“如果不是姐姐为我们求情,我们等不来小公爷的安顿。”
明心也点头。
意心接着道,“我们心里,都把姐姐当成最亲近的人,”
奚络道,“是吗?那为何若仙姑娘与夫君的事情,外面都传开了,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国公府里、若菊院里,就没有一个人议论?你们只言片语也不曾听过?”
意心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