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着臂膀,裸露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缓缓到了铡刀之前,朝着手心之中吐了两口唾沫,伸手握住了刀柄。
“好好上路吧,不会有痛苦的。”侩子手低声呢喃,说起来那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的台词。说罢,他的手腕猛然发力,握着铡刀化作了一道刀光向着宫小白的脖颈处斩了过去!
纵使是修道之人若是头颅掉了却也是死了个透彻。除非是再进一步踏入了元婴期的境界。便可以神体分离,以元婴遁走,留得性命。不过如此一来却也大伤元气,是以出发的是万不得已,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肉身开玩笑。,…,
“住手!
银亮的刀光亮起,如同惊鸿一瞥骤然闪亮,台下围观众人纷纷遮住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断喝之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断喝比之梅雨时节的雷电还要来得迅猛,惶惶声威刹那间爆发。这侩子手双手猛地一抖,浑身都打了个寒战,手中的铡刀却是再也挥不下去了。
周天拉住了身旁的俞越自己一步一步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踏上了擂台。
宫小白原本已经闭目待死了,突然听到这么一道厉喝之声,紧闭的眼睛也不禁睁了开来。抬头一看,那铡刀就悬在自己的脑袋之上,迟迟就是落不下来。再看面前,那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由远至近向着自己所在走了过来。…,
周天脸色平静,不带丝毫表情。径直走到了宫小白之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对于周围的带刀武士以及侩子手恍若未见一般。
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场中场外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场下的众人都听说过劫法场之时,可是却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人单枪匹马来劫法场的。,…,
周天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宫小白虚虚一划,绑在了他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将他拉到了自己身旁,至此他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大胆,何方妖人胆敢到此撒野,难道没有王法了么?”张其看到这突然而起的变故也是心中巨震,尤其是看着周天全身的气劲如同山中云雾一般飘渺,根本捉摸不透,哪里还不知道此人也是修道之人。。而且实力还在自己之上。不过转念想到了自己在沅江世家之中的身份,登时又有了底气,对着周天大声训斥道。
周天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才听他开口,“你连问都不问,便说我是妖人,不知大人遵循的是哪一条王法?”
“你!”张其张口欲辨,可是却是一阵语塞。他刚刚不过只是为了先声夺人给周天一个下马威罢了,却没想到周天竟然如此淡定,拿自己的话来堵自己。
“笑话,我乃是沅江布政司,奉的是当今大梁天子的命令,你不过一介布衣,见到了朝廷命馆为何不拜?单单凭着这一条我便可以治你的罪!”张其咬着牙关说道。,…,
“我是张维秩。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地盘。”周天顿了顿,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如同一块巨石落在了众人的心中,不单是这张其,法场之外的围观之人也都纷纷愣住。这一个来劫法场之人才是安定城真正的太守大人?
周天也不接话,默不作声地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块腰牌来,手一甩扔到了张其面前。
张其拾了起来一看,只见其上果然刻着“安定护城太守”这六个字样。这六个字都是以特殊的手法镀金而成,根本没得做假。张其一看便知乃是真的,只是自己此刻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安定城给夺了下来,怎能到了此刻就退缩呢?
当即哼了一声。一把将这腰牌抓在了手中,指着周天喝道:“大胆!这腰牌分明乃是假的。大胆刁民胆敢冒充朝廷命官,左右,给我押起来,过后本使一并发咯!”
周天缓缓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机会,想不到你这么不争气,颠倒是非黑白便也罢了,却也不区分是谁。”,…,
说着,周天背负在身后的右臂突然伸了出来,五指弯曲,成一爪型,一把向着张其抓了过去!
张其身子狠狠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一片天地之间似乎尽数被这一抓所笼罩,自己在其中就如同是海潮之中的一叶扁舟,全然不能自已,不论自己如何闪躲,都逃不过这一抓的笼罩。脸色刷地一下雪白,再也说不出了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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