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梅让秋月抱着衣服出了大门,叶三在后面道了句恭送,便关了大门,王品梅抬头看了眼“叶府”二字,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她真是小看了叶老夫人。突然起了阵风,王品梅躲闪不及,一些灰尘被吹进眼睛,秋月忙着给她揉眼,道:夫人,变天了,快些上车吧。一行人驾着马车离去,不再提。
因着下午突然变天起风,叶禄生众人只得退回客房,沈芸见桃花落得满地,道:可惜了。王茜群不以为然,道:花开花落,都有定数,有什么可惜的?又传了饭,女人家吃得少,又见叶家三兄弟喝酒喝得尽兴,不好再劝,只让卓言、卓圭、卓兰好生看着,便都退下了。
叶家兄弟又喝了会子酒,叶禄生道:很久没这么聚过了,都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行。叶禄安忙道:大哥此话言重了,只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罢了,怪不得大哥。叶禄生揽着兄弟二人的肩,又是大笑又是皱眉。不知不觉,三人有些醉意,叶禄生道:这般喝酒好生无趣,主人家可有能助兴的?这主人家听了佟福的安排,早就安排好了,笑道:自然有的,几位少爷请跟我来。
一行人去了另一个双层木屋,一推开木门,便闻得一股脂粉香味儿。定睛一看,这屋里竟有十来位歌舞伎,叶禄生冲主人家一笑:我就说,白日里听得的妙音仙乐是从何处来的?这主人家忙给这些个女孩儿递眼色,都会意,使出浑身解数来,引得三人痴痴的目光。其中有个叫可儿的,身段脾性像极了妙人,叶禄生不由对她多加青睐。叶禄欢酒量尚浅,不一会便醉晕过去,叶禄生和叶禄安嘲笑一回,又接着喝酒,一室绯靡,闹到了大半夜。第二日醒来,谁敢将此事告诉几位女人家?只道都喝醉,在客房睡下了。由此,连着两夜,兄弟三人都去了木屋寻欢作乐,不用详述。
已经出了府四日,叶三也吩咐下人来催过几次回府,说是就快五月,还得准备大少爷的婚事。叶禄生自是不高兴,叶禄安便帮着又拖了几日。今夜,叶禄生三人又去了木屋。可儿喂叶禄生酒,叶禄生苦笑道:还是你们好,不用让我做这做那。可儿娇笑一声,挥着水袖跳舞,叶禄欢是见过外国的歌舞的,也上前胡闹一番,逗得众人一番大笑,好不自在。
偏偏这夜沈芸身子有些不适,心下想着或许能让叶禄生生出些怜香惜玉的心思,便不急着找大夫,只叫新来的丫鬟海棠快快去找大少爷。海棠忙出了门,左右不见人影,只得出了屋子,又见对面一木屋灯火透亮,便悄悄过去。靠近了,先听得一阵阵靡靡之音,又听见女儿的娇笑和男人的劝酒声,海棠哪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脸一红就掉头跑。不想,撞到一个过来的小厮,那小厮只当是个出来透气的歌妓,便大着胆子摸了海棠一把,调笑道:小娘子若是受不了屋里的腌臜,不愿陪那几位少爷喝酒,不如就与小生在此作对野鸳鸯如何?海棠不过十六七岁,吓得不知所措,忙推开那小厮,已是急哭了,还好这主人家在一边传唤,那小厮才啐了一口唾沫过去。
沈芸休息一阵,已是好了些,正往外看时,见海棠抹着眼泪进来了,也不说话,只一味哭着。沈芸问了好一番,海棠才抽噎着把前后说了。沈芸骂道:不过是让人碰了一下,难道还掉了一块肉?说出去没得叫人笑话。海棠好容易收住了泪,垂首在一边,沈芸又问道:大少爷呢?海棠迟疑片刻,才把那木屋,那小厮说的话一并告知了,沈芸听此大骇,道:这桃花林的主人家竟敢做出这等事来!你可看清楚了?海棠直点头道:我看见卓言他们三个守在外面呢。沈芸正要往外走,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让叶禄生回心转意,此刻贸然前去,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是百害无一益。又是一番忖度,道:海棠你去霜娘那里,叫她往三少奶奶处来。
王茜群躺在榻上,不能安寝。玉兰摸不清自家主子的脾气,不敢出声的伺候着。王茜群听的风声渐小,问道:三少爷又去佟氏哪里了?玉兰摇头说不知,听见有人敲门,都以为是叶禄安回来了,王茜群吩咐快快开门,自己下床穿衣。片刻后,进来的却是沈芸。王茜群看她一眼,笑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沈芸自顾自地坐下,笑道:哪里有什么风,只不过看着三少奶奶屋里的灯亮得孤寂,来看看。王茜群脸上不快,道:我有什么可孤寂的?倒是你,想必大少爷还等着你呢,毕竟一般下人丫鬟那有你会伺候人。沈芸不理她话中的讥诮,苦笑道:哪里要我伺候?自有人挣着抢着去的。王茜群听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