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天一看到那个滚落在地上的东西,突然觉得脑中一阵昏眩。
那是个可怕的圆球,像一个人的头颅一般,上面长着一张秀气的脸,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
那正是莫白山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张一天一下坐了起来,房间里格外安静,墙上钟表的荧光指针正指向午夜两点。
是个噩梦!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她来暗示张一天什么?是来告诉张一天莫白山的命她志在必得?
张一天按着头坐在床上,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苦恼过。
那个蹒跚的婴儿,那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不停在张一天眼前晃动。
在隐隐中,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张一天是不是太幼稚了?能够被那些简单的避邪的东西驱走的,怎么可能是一个能取人性命的怨鬼?
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可是偏偏又想不起来。
这一夜辗转无眠,第二天张一天神情恍来到了学校。
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最后一排的书堆里去翻莫白山,他正趴在桌子上逗那只张一天买来的小黑狗。
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吗?或许是张一天多心?
“一天,你看起来很憔悴啊!”
“哎呀!”东森捅了捅他,“少奶奶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正在进行跨越年龄段的恋爱!”
两个人在张一天身后发出一阵怪笑。
张一天现在已经确认了,张一天的担心确实多余!
上过两节课,张一天他们出操的时候,天空中阴云密布,开始飘起凌乱的雪花。
“下吧,下吧!再下大一点,就不用跑步了!”东森正在操场上蹲着马步发神经。
张一天找了半圈也没有在操场上看到莫白山那个白痴的身影,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明明是跟在张一天身后出来的啊!
“东森……”
“不要打扰张一天运功,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你看到莫白山了吗?”
“他啊?”东森扭头看了张一天一眼,“当活**去了!”
“什么意思?”
“刚刚在走廊里有个孕妇,好像要找保健室的老师,莫白山就带她去了!”东森嘿嘿的笑,“他现在就认得保健室的路,怎么能不发选…”
孕妇?张一天的脑中突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这才是真正来咒杀莫白山的人?
那个小孩子的影子,不过是混淆耳目,所以莫白山至此受到的全都是轻伤,并没有危急到他的性命?
“呀,下雪了!下雪了!”东森突然在张一天身后兴奋的叫了起来,“越下越大,不用跑步啦!”
阴郁的天空中飘起片片洁白的雪花,张一天却在这白雪飞舞的美景中一下愣住了。
透过白雪,可以看到,七层高的教学楼顶上,正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个子很高,依稀可见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正张开双臂,像只鸟一样要凌空飞舞。
张一天拔脚就往教学楼里面跑去,雪花打得张一天的脸很痛,风也如刀般锐利。
景色迷幻,道路飘摇,这一定不是真的,这是个梦魇,是漫天的白雪织就的一个噩梦!
张一天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天台上,一把推开了通道的铁门。
只见漫天的白雪中,莫白山正站在天台的栏杆前,探出了半个身子在外面,摆出了烈士就义的pose。
“白山,不要死啊!”张一天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嗯?”莫白山看了张一天一眼,“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我为一位阿姨带路去保健室,结果迷路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你,你居然在学校里也会迷路……”枉张一天以为他鬼上身了要跳楼。
“嘿嘿!”他挠了挠脑袋,“张一天只知道从咱们班到保健室怎么走,从操场出发就找不到啦!”
语气中竟还透着点骄傲!
“白山啊!我的祖宗!不管你迷不迷路啊,我们赶快回去吧,等会还要上课呢!”
“阿姨,我要回去了,你放手吧!”他突然发神经的对着脚下喊着什么。
“嗯?有什么吗?”张一天急忙探头看向他的脚下。
一只露着青筋的手,正从天台外伸了出来,紧紧的抓着莫白山的一只脚。
这是谁胆子这么大,玩高空飞人?
张一天壮着胆子往下一看,只见一个女人,正披散着长发,脸色铁青的飘摇在空中,两只手都牢牢的抓着莫白山的脚。
正是昨晚梦到的那个女人。
张一天看了她心中一凛,急忙拉着莫白山的手,“白山,张一天他们快走!”。
“我走不了啊,她往下拖我……”
张一天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引莫白山到这里跳楼的,可是无奈这个白痴的求生意志太强,怎么勾引都不自杀,才闹到这个境地。
没有办法,当精神决定不了胜负的时候,就靠力量决定!
张一天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往回拉莫白山的手,无奈莫白山的双脚还是一寸寸的往栏杆外面移动。
“我不想死啊,一天,不要放开我!”
这个笨蛋,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白山,不要紧,还有栏杆呢,一定要坚持住!”张一天急忙给他打气。
张一天话音刚落,就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金属断裂的声音。
“一天,栏杆裂了啊……”莫白山哀号。
真是大势将去,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