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土匪的石寨火光冲天。
石寨外,裴岳指挥着众人赶着马车离去。
李陶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心中不由冷笑:有心算无心,别看是上百人的土匪,还真不够他们瞧的。
……
辽阔的大草原,大得无边无际,像一张绿色的大地毯一直铺向天边。红艳艳的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为辽阔的草原镀上一层金色。微风中充斥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
李陶的商队在大草原上行进了整整两日了。
“尼日勒!快到了吧?”李陶骑在马上,看着骑在另一匹马上的汉子。
尼日勒是突厥汗国左贤王默棘连手下的百户长,他奉默棘连之命四处寻找善于驯马之人。李陶本来是准备返回潞州的,他无意中听到尼日勒与别人的谈话,四处询问可有驯马高手。一个大胆的决定在他的心中形成,于是李陶毛遂自荐让康巴给尼日勒露了一手。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尼日勒见此情形,不禁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同意带李陶等人去见左贤王。
“就到了,最多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左贤王的汗帐了!”尼日勒对李陶很是客气。
李陶之所以要去突厥境内,自然是为了突厥纯**。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但他并不担心。可裴岳就不一样了,这一路上忧心忡忡,生怕李陶会出什么意外。
“尼日勒,你们左贤王……”
李陶还要说话,却见远处有人骑马疾驰而来,看起来人数还不少。
“尼日勒,这是你们的人吗?”李陶迅速问道。
尼日勒摇摇头,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布车阵!”
随着李陶一声令下,那些车把式和童奴们立刻行动起来。
……
这些日子,李陶在途中经常训练他们布车阵,车把式和童奴们也算轻车熟路了。当大车勉强摆成一圈呈防御阵型时,那些人已经到了眼前。
“不好!是左贤王!”待人近了,尼日勒突然大喊道。
“左贤王?左贤王怎会被人追杀?”李陶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赶快放他们进来!”尼日勒焦急不已。
李陶指挥将一辆大车挪开,把默棘连和他的五名手下放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追兵便到了。一百多人齐刷刷地停在了车阵之前,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蒙着黑巾。
为首之人见车阵内都是汉人,知道他们是大唐来的商人,也不客气,用结结巴巴的汉话大声喊道:“对面的人听着,速速将刚才逃跑之人交出来,我便放你们!否则,我们就要大开杀戒了!”
李陶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转过头来对默棘连笑道:“左贤王可有拒敌良策?”
“你如何知道我是左贤王?”默棘连非常惊奇。
“是我告诉他的!”旁边一个声音说道。
“尼日勒,是你!”默棘连这才发现了尼日勒。
“他们是我请来的驯马高手!”
对面的人早已不耐烦了:“我数十声,要再不交人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二……”
“岳伯,等会听我的信号,你和王毛仲对他们实施突然袭击。记住,只须伤马,不用伤人!”
裴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三,四,五……”
“李大,李二,让兄弟们做好准备,裴岳他们一撤回来,就开始射箭!一轮射罢之后,用合击之术上前消灭对手!”
“是,主人!”李大李二领命。
“六,七,八……”
“老李,你负责掩护,只要我们的人有险情,就立刻将对方射毙,不用留情!”
“九,十……”
对方的话音刚落,就听李陶大喝道:“出动!”
只见裴岳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对方,王毛仲紧随其后。
那群蒙面之人没想到两个人就敢出击,稍微一错愕,裴岳已经冲到了为首之人的面前。
“杀了他……”
为首之人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战马掀翻在地。他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却见裴岳在战马间左右穿梭,一个一个蒙面人像他一样被战马掀翻在地。
难道此人有什么魔力?为首的蒙面人有些不解。待他看了自己的战马,终于明白了:战马的腿弯处渗出了鲜血,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不必说裴岳的身法诡异,也不必说裴岳出手的精确,单是他致伤战马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便让为首的蒙面人感觉到裴岳是个绝顶高手。
“咴……”一旁的战马又传来了让人异常揪心的嘶鸣声。
为首的蒙面人放眼望去,另外一个汉子正在摧残着己方的战马。与裴岳比起来,这个汉子就粗鲁多了,手中拎着一根棍子,足在六尺多长,看份量就知道是铁棍。只见他放低身架,抡起铁棍朝着一匹匹马的前腿硬生生砸去。战马哪经得住铁棍的打击,个个腿骨折断,哀鸣不已。不用问,此人正是王毛仲。
见此情景,为首的蒙面人如何会不知对方之意,他立刻大喊道:“后边骑马的人速退!”
蒙面人也算是训练有素,听令后迅速勒马回撤,饶是这样,也仅剩下三十多匹战马撤了出去。裴岳见对方的战马已经离开,便朝着王毛仲打了一个唿哨,两人立刻返回了车阵。
猝不及防这下,被对手袭击损失了大半的战马,让为首的蒙面人恼羞成怒,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汉人。战马虽然受了伤,可人却没事,他相信就算没有战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