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快闪开!”突然有人大喊道。
李陶转头一看,一个禁军将领驰马从横向窜出,一下子就冲进了仪仗队伍中。
京兆府内的衙役们没有防备,见此情形,急忙闪避,队伍一下了就乱成了一锅粥。
“将他拿下!”李陶对马鸣命令道。
“蓝田王,他可是禁军的人!”马鸣提醒道。
李陶看也不看他一眼,回头道:“岳叔,将他拿下!”
“是,小主人!”
说话间,裴岳已经如鹞子一般飞了出去。剑光一闪,四只马腿已经被削断,禁军将领被生生摔于马下,差点摔的背过气去。裴岳也不客气,将他衣领一拎丢在了李陶面前。
李陶盯着地下的禁军将领,也不说话。
“怎么回事?”张玮也从下了官轿赶了过来。
“纵马冲撞仪仗,张府尹,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李陶不动声色道。
“李小……蓝田王,你就瞧好吧!”
李陶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马鸣!”李陶轻声喊道。
“啊!蓝田王!”马鸣慌乱地答道。
“雷雨当初告诉我,说你是个血性汉子,可你却让我很失望。马捕头,你给我记住,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缩手缩脚的受气包了,而是为民除害的捕快。这是最后一次,若你还是放不开手脚,那就趁早从我面前消失!”
李陶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千斤,如同重锤一般擂在了马鸣的胸口。
马鸣羞愧难当,他脸上显出狰狞的神色:“蓝田王,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边,张玮也在询问着禁军将领:“你是何人?冲撞京兆尹仪仗,你可知罪?”
禁军将领将领打量了一下张玮,一脸不屑道:“我乃右羽林军果毅都尉曾智。是马匹受惊,并非有意冲撞。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伤我军马,必须赔偿!”
张玮冷笑道:“你不知道长安城禁止街道驰马吗?依照法令。擅闯京兆尹仪仗之人将处以杖击。来人,行刑!”
“是!”马鸣快速答应一声,从一个发愣的衙役手中夺过棍棒,朝着曾智冲了过去。
众衙役见总捕头如此模样,哪敢怠慢,个个拎着棍棒将曾智团团围住。
曾智见状,脸色一变,大喝道:“你们敢……”
曾智话音未落马鸣的棍棒便当头落下,众衙役噼里啪啦一顿乱棍,不一会受仗者便气绝身亡。
张玮轻舒了一口气。朝着李陶作了一揖:“蓝田王,不知……”
李陶笑着朝张玮竖起了大拇指:“不错,有点京兆尹的威风!按计划去京兆府衙门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张玮点点头:“是!蓝田王!”
说罢,张玮威严地喊道:“马鸣!”
“在!”
“留几个人把现场清理一下!其余人整理仪仗与我前往府衙!”
“是!”
……
张玮将禁军校尉当街杖毙。不仅让看热闹的百姓噤若寒蝉,而且让京兆府的书吏衙役们战战兢兢。谁知张玮到任后,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有了事都先问书吏按照惯例该怎么处理。见了这一情形,书吏们大喜,原来这京兆尹中看不中用,看似无比威风。其实是个啥都不懂的傻瓜。
一天。
两天。
三天。
到了第四天,张玮突然亲自击鼓升堂,集合全体书吏。
书吏们不知京兆尹大人今日犯的是哪门子病,面面相觑地看着张玮。
张玮环视着众书吏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能在这京兆府做事个个都有后台,若是你们以为继续为非作歹我把你们也怎么样不了。那就特错大错了。若你们以为在我面前可以蒙混过关,那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张二棱!”
张二棱是京兆府的一名捕快,性情凶悍。平日里惯于欺压百姓,常常用强加的罪名恐吓百姓,自称这叫做“配药”。 张二棱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捕快。可他大哥是宗楚客府上的管家,加之张二棱把弄来的钱财一半都孝敬了上官,所以历任京兆尹对他的为非作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啊?”张二棱不知张玮为何要喊自己。
“去年三月初三,你在城内看见有个推辆载有四五个男女儿童独轮车的人,知道这是个乘饥荒买卖人口的贩子,便故意装作上前缉拿,人口贩子害怕,拿出钱来给了你才得以脱身。事后,你把那几个快要饿死的小孩拖到城南长乐坊张员外的门口,等孩子一死,就勒索张员外拿钱息事,得钱五百贯后,你把那些尸体拖出去扔掉……去年七月二十三,你为了敲诈昌明坊肖记绸缎庄的肖掌柜,找了一个妓女等在路上,等肖掌柜经过,妓女故意挤在肖掌柜身边高喊非礼。你立即出现,扭住肖掌柜不放,诬蔑肖掌柜调戏良家妇女,掏出绳索来把肖掌柜捆绑,假装要送官。肖掌柜有口说不清,只得给了你八百贯消灾……你故意和有钱人家寻衅吵架,拿石头砸破自己脑袋,鲜血淋漓,两年里你先后共讹诈两千三百贯钱,还自称这叫做‘打锅’……屠牛在大唐是大罪,可你却公然剥牛卖诸市……我说的这些可是事实?。 ”
张二棱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张玮怎会将自己所做之事说的如此详细。
“来人!”
“在!”马鸣带着几句衙役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看着马鸣的出现,张二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马鸣:“是你出卖了我?”
马鸣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