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适刚刚接到上司的文书,责问他为什么破了案却迟迟不结案?
陈适正发愁之际,见周成和王凌又空手而归,气不打一处来,命衙役每人狠狠地打二十板子,直打得两人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打完后,陈适又宽限了七天。
这次,两人把蛤蟆沟周围的地方逐一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结果还是令人大失所望。
七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两人只好再去乞求宽限几日。这次二人又被各打二十大板,得到了三天的宽限。
周成和王凌心中好不叫屈,王凌说:“周兄,这常清秋分明是屈打成招,他都不知尸首在何处,我们又如何找得到?我们要赶快想个办法,不然我俩非被这个昏官打死不可。”
周成说:“我也在琢磨此事,可想不出万全之策啊!”
王凌说:“小弟倒有一个主意,咱俩花几两银子找讼师寻个办法。”
周成说:“兄弟说得有理。”
当时长安城里有个讼师姓匡,外号叫“上天能”,意思是此人本事大,他要上天都能上去。
周成和王凌找到“上天能”的家,说明来意,当然少不了送上些钱。
那“上天能”微微笑道:“这个不难,我送你们几个字,只要按我的意思做,包准平安交差。”
说着,“上天能”拿起毛笔写了几个字,俩人接过一看,原来是“偷梁换柱”四个字。
周成和王凌活了大半辈子,只知道检验尸身,这几个字是啥意思还真搞不明白。
“上天能”见他俩拿着纸条发呆,就冷冷地说:“随便找具尸体说是马小七的,不就得了?”
俩人恍然大悟,拜谢而去。
却说周成和王凌到附近的坟地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具尸首。
天黑的时候。听说城外一个村庄有个人刚刚上吊自杀,两人大喜,立即到附近隐蔽下来。
晚上,死者的家人害怕尸身被野狗啃了。就找了一片破席盖着,又请了同村两个人守夜看护。
半夜时分,那两个看护的人打盹了,其中一个说:“咱到屋里喝口酒暖暖身子吧,一时半刻的,野兽也不会来。”
另一个表示同意。于是,两个守夜人提着灯笼进了屋。
这时,周成和王凌赶紧掀开席子,抬了尸首就跑。跑出三里地,两人放下尸首。点着火把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姑娘。
两人悲叹道:“命苦啊,好不容易搞到一具尸首却是个女的。”
夜深了,周成和王凌垂头丧气地来到一座小桥上,蹲在桥头上发愁。
突然。迎面来了一位骑毛驴的老头。那老头六十多岁年纪,穿一身新做的蓝布衣服,正在匆忙赶路。
看看老头快到桥头了,王凌对周成说:“周兄,真是天赐良机,咱们把这个骑驴的老头推下河淹死,等他皮肉腐烂了。再抬到衙门交差。”
周成吃惊道:“滥杀无辜,被人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凌劝道:“夜深人静,在这荒郊野外杀个人谁会知道?失去这个机会肯定会后悔的。”
想起那一顿顿板子的滋味,周成叹息道:“唉,都是那昏官逼的。”
两人主意已定,这时老头也上桥了。小石桥很窄。老头放慢了驴。周成和王凌冲上去把老头拉下来,用力推下河里。可怜那老头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做了屈死鬼,那匹黑驴见主人掉进河里,嗷嗷叫了两声,狂奔而去。两人没管它。急忙顺着河边去寻找老头的尸身。
不一会,老头的尸身被冲到岸边。周成和王凌心中十分欢喜,他们找到一个僻静地方,把一块大石头拴在尸体上,沉入河底。
却说周成和王凌欢天喜地去见陈适大人,齐声禀报:“小人已经查到了尸首的线索,请大人再宽限几日,一定抬着尸首来见大人。”
陈适心中暗喜,但又觉得不放心,就沉下脸喝道:“你俩三番五次糊弄本官,罪已不轻。这次再给你们五天时间,若再空手回来,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
过了几天,周成和王凌估计那老头的尸首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就捞出抬到巡察院向陈适交差。
陈适大喜,急令衙役传罗氏前来认尸。
罗氏来到巡察院,略微看了看那具身着黑衣的男尸,就扑上去抚尸大哭起来,边哭边念道:“这就是我那可怜的相公,可怜他死得好惨啊!那常清秋真狠毒,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伸冤啊!”
罗氏派人抬回尸首,又请了一班僧人到马小七被杀的沟边祭奠招魂,还变卖了自己的金银首饰买了一口上等的棺材,将老头当作相公埋了。
至此,这起谋杀案可以了结了,但判处常清秋的文书上报后,不知什么原因刑部迟迟没有批复,这期间偏偏又牵扯出了一件案子。
原来,那骑毛驴老头的娘子,想到相公到女儿家几天没有回来,就派儿子到女儿家去寻找。
儿子到了女儿家,女儿和女婿都说:“当天晚上劝咱爹住下,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骑着毛驴走了。”
儿子一听惊呼:“咱爹八成出事了,赶快找!”
于是,大家分别到各处查访老头的下落。
大家查访了一天也没有寻到半点消息,看看天色黑下来,就准备回家明天多请人再找。
就在这时,一个农民打扮的人背着一张驴皮向郊区方向走来。老头的儿子眼尖,见那驴皮的颜色与父亲骑的毛驴很相似,就上前一把夺过来。大家展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