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王,你的故事很精彩,可惜只能是故事,你可有证据?”弘法方丈平心静气道。
“我当然有证据,而且确凿无疑的证据!”
弘法方丈道了一声佛号道:“这不可能!”
李陶笑了笑道:“证据我等会给你!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做这方丈,今日见了这暗道,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为了这暗道与密室。”
“不错。”弘法方丈的声音恢复了冷淡,“三年前,正是主公命我掌握天慈寺。”
“三年前?”李白失声道,“你说的主公是谁?”
弘法方丈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李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而是转向李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是如何知晓我除去前三位方丈之事的!”
“因为你并没有杀死元觉,他恰好又被我救了,元觉死里逃生,幡然悔悟,自然会将一切如实招供。”
弘法方丈这才恍然大悟,长叹一声道:“这是天意呀!”
李陶慢慢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进宫察过以前的机密档案,得知前隐太子李建成早知太宗皇帝有弑兄谋逆之意,故而将大批珍宝藏匿长安附近,以作后路。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密室中之前隐藏的,也就是隐太子留下的那批宝物了?”
松明跃动,照出弘法方丈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原先的圣洁之气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种扭曲的狂热:“按照主公的命令,这些年来我藏身于天慈寺,一直在在查找这批宝藏,直到三年前,我终于发现了这批宝物。三年来,我一直守在这里。元觉这畜牲不守清规,勾引女子上塔幽会,我岂不知?但他心怀鬼胎。特意宣布此塔为禁地,不许人上塔打扰,却正中我的下怀。”
“净修、元觉两人都死在你的手中?”李白忍不住出声。
听了李白的问话,弘法方丈勒住他喉头的手蓦地一紧。登时李白就像被铁箍箍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年轻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净修本是主公派来帮我的,他贪图荣华,要将我出卖给太平公主,这种背主求荣的东西,本不该活在世上!”
李陶眼中显出一丝了然之色,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下去。最终还是说道:“如今珍宝又在何处?”
“自是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弘法方丈一双光芒锐利的眼已经变成血红:“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这里本是它最好的藏身之地,不过,你们很快就要报应临头了!”
“动手!”李陶厉喝一声,尔后闪电般伸手。在墙上一扳,弘法方丈与李白身后突然发出隆隆巨响。
弘法方丈无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是刚才倒下石门缓缓立了起来。
这一分神稍纵即逝,机会难得,裴岳倾尽全力的一剑便刺向了弘法方丈。情急出手,自然不遗余力,未料到这弘法方丈竟能腾出右手用食中二指夹住裴岳的剑锋。神力惊人,丝毫不肯放松,更紧地箍住了李白。
李白因为手臂被圈在内侧,无法用上劲力,怎样也不能挣脱。颈上压力陡增,眼中只见到弘法方丈那张扭曲的面孔。看起来犹如鬼魅。
李白脑中一片混乱,突然弘法方丈停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手,一颗光头沉重地耷拉了下来。李白连忙推开,狼狈爬起。却看见李陶正悠闲负手站在原处。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本以为有岳叔在,我便可放心做君子,”拍了拍手,李陶摇头道,“看来还是不成哪。”
裴岳苦笑道:“没想到这老和尚武功之高并不在我之下。”
李白惊魂未定,先看地上,弘法方丈已经昏死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现在怎么办?”李白一面伸手抚着自己颈项,一面心有余悸地望向老僧。
“管它怎么办,先离开此地再说。”李陶举起松明朝门口走去,光线照耀着的墙壁上,赫然有一条暗道,想必弘法方丈便是由此而来。顺着暗道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有一条斜向上方的阶梯,一路爬上去,移开顶上的活板,光线随即射入,上面竟是一间禅房。
“难怪他出现的那么突然。”长吁一口气,李白有重见天日之感,“原来这暗道直接通向弘法方丈房中。”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不甚明了。”李白一边思忖一边说道,“弘法方丈杀了净修,是因为他想要向官家告发他的主公,但元觉又是为何被杀?”
“元觉是遭到灭口的,他虽然帮助师父除去了前几任方丈,但他并不知道密室藏宝之事。净修遇害那天,弘法方丈从地宫中将他尸体运上来,伪装坠塔现场,却大意地将血迹留在了石碑机关上。恰好被元觉看到,于是他好奇窥探,也招来杀身之祸。”李陶若有所思。
“可是石碑上并没有血迹啊。”
“当然有。你可记得第一次见到石碑时碑上有不少灰尘,方才再看却光洁如新,必定有人特意擦拭过了。寺中这几日连连有人死去,正是混乱之时,若无特别原由,比如掩饰血迹,谁会去擦拭一块平日无人注意的石碑?”
“但那样的话,他为何不将发现告知我们?”
“因为他心怀鬼胎,生怕暴露自己的恶行。如今已知道,山上那具尸体就是桃蕊,也是元觉的情人。他诱拐了这名俗家女子,最终又因为害怕事情暴露而扼死情人。此事与弘法方丈的阴谋原本无关,元觉之死,更像是冥冥中的天道报应。”
说罢,李陶便向外走去。
“郡王,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