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还要说什么,却听刘玄在一旁笑道:“傻小子,郡王是叫你一起去查案,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陶道:“没错,不论是永义候府还是皇宫,我们去查都太招摇了,只能从醉春楼入手了。”
说到这里,李陶问道:“这成雨楼是个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刘玄道:“成雨楼三年前到长安,开了这家醉春楼。他武功不错,处世圆滑,如今醉春楼已是长安最大的青楼了,去那里玩耍的非贵即富,因此成雨楼结交了许多达官显贵。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成娇,即醉春楼现在的掌柜。”
李陶沉吟道:“这么说,成娇也应该认识那几个被杀的人,或许她这里是个突破口。”
……
醉春楼坐落在一片稀稀疏疏的白杨林中,占地约二十亩,十分气派。主楼高三层,一层用房,三层供自己人居住。出后门是一座花园,园内一幢小楼,乃是成娇的闺阁。
李陶到达醉春楼时,天刚擦黑,楼下还没什么客人。伙计详细盘问后,把他带进一间包房,让他稍等。过不多时,一名妙龄女子走进来,打量着李陶。她身材不高,五官也十分小巧精致,尤其那双含外惹人怜惜。
李陶猜她便是成娇,起身笑道:“醉春楼佳丽如云,却都远不及她们的掌柜。”
成娇柳眉轻蹙,似乎对李陶的恭维深感厌烦,问道:“你是裴凤的表弟?”
李陶拱手道:“正是,我叫陶李。”
成娇恨恨地道:“你表姐阴魂不散,但我爹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伤及无辜?”
说着话,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泪光。父亲在时,成娇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而如今。整座醉春楼都落在她稚嫩的肩上,她不得不曲意逢迎,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突然发现。世上原来有那么多的烦恼,对父亲的怀念,也便日甚一日了。
李陶挠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要不咱把她抓来问问?”
成娇愠道:“这我已经够烦了,拜托你不要再消遣我了好吗?没事我先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伙计说。”
李陶见她转身欲走,一把扯住,脱口说道:“我要你……”
眼看成娇眉毛竖立起来,他急忙松手,却为时已晚。成娇玉掌一挥,扇了过来,李陶猝不及防之下,险险地躲开了。可桌上的花瓶就倒了霉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几名伙计冲进来。呼啦啦围住李陶,挥拳撸袖,瞧这架势,只须成娇一声令下,便要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李陶揉着脸颊,苦笑道:“你要打也让我把话说完再打嘛,我要你的帮助。你想想。被害的是你爹,害人的是我表妹,咱俩联手调查,当然最合适不过。”
成娇见说,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女孩儿家天生脸嫩。为了掩饰心中的歉疚,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后面的伙计一推李陶:“听到没?我家小姐对你没兴趣,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快滚!”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种。
成娇小脸“腾”地红了,叱道:“闭嘴!”
另一名瘦猴儿似的伙计道:“吴……吴……吴炳,你真……真傻,小姐不……不是对他没……没兴趣,而是对……对他说……说的那个事……没兴趣。”却是个结巴。他这话原本无可挑剔,但此时说来,倒好像承认了成娇对李陶有兴趣似的。
成娇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这两名伙计在醉春楼干了多年,碍于情面,又不好过分斥责,只低声道:“都出去!”
李陶忍着笑,心想真也难为她了,一个小姑娘,整天面对这样一群男人,怎能不心力交瘁?“且慢。”他止住众伙计,“你们帮我寻几样东西,分别是小白菊、枸杞、陈皮、蜜饯、红枣、山楂、金银花、茉莉花,每人两样,速去速回。”
伙计们面面相觑,向成娇望来。成娇气结而笑:“嗬,他们是你的伙计?”
李陶道:“借来用用,你是个大掌柜,别太小家子气嘛。”
成娇抱肘冷笑:“好,那你告诉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是一个与你有关的大秘密。”李陶诡秘地附在她耳旁,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几个伙计竖起耳朵,心急火燎地盯着他们。
成娇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
李陶煞有介事地道:“怎样?够惊人吧?”转向几个伙计,“你们也想知道?”
伙计们胡乱点头,迫切之情并不逊于成娇。李陶道:“那就快把我要的东西找来。”
几个伙计齐声应是,一窝蜂似地跑了。
成娇恍然大悟,跳脚道:“站住!”
却已无人肯听。
“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成娇恨声道。
转过身来,与李陶对视半晌,忍不住一笑,拉了张椅子坐下,“好吧,我便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陶便也在她对面坐了,笑道:“*药。”
大约一盏茶光景,几个伙计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八个纸包,分毫不差地堆在李陶面前。
李陶一面拆包,一面说道:“取一壶开水。”他拾起桌上的茶壶,将八样东西酌量投进去,等吴炳提来开水,先将茶壶外壁浇了个遍,然后倒入壶中。
成娇奇道:“你这不是泡茶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李陶手按壶盖,振振有辞,“这叫‘八宝菊花茶’,有清热解毒、明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