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只剩下了司马轻烟和袁风两个人。
司马轻烟开口道:“袁贤弟,我知道你对我心怀芥蒂,这也难怪,你我两派争斗了多年,有积怨也在所难免。”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不过,现在的形势想必袁贤弟也清楚,你我两人全都不是霍家霍敬水的对手,现在他们万胜镖局耀武扬威,声势壮大,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你我全都要倒大霉。”
其实,司马轻烟说这番话时,袁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师父本来对自己寄予厚望,一心指望自己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将落花刀法发扬光大,可惜自己虽然已经尽了全力,却不但仍无法超越前人,反倒还输给了万胜镖局一筹。
不过,袁风不是个肯轻易服输的人,他反问司马轻烟道:“那又能怎么样?若论武功,他霍敬水确实比我略高那么一点点,可袁骆某人兄弟众多,他又怎能奈何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司马轻烟黑多白少的小眼珠打了个转,说,“你有再多的兄弟,总不能一直带在身边,万一哪天兄弟们离你而去,恐怕到那时,你们落花刀派就要……”
司马轻烟说到这里,故意打住了。
“你什么意思?”袁风一脸怒色。
“袁贤弟别不高兴,愚兄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却是实情。” 司马轻烟奸笑着,“他霍敬水的威名现在虽然如日中天,但是愚兄我倒有一条除奸的妙计,只要你我兄弟联手,必能置他于死地。就是……就是不知袁贤弟有没有这份胆量?”
“哦?”袁风怀着戒心说,“你不妨说来听听。”
司马轻烟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听说,明日午时,霍敬水要保大名府衙一万两黄金的税俸进长安,如果我们联手,半道把这批税俸劫下来。你想想,朝廷能轻饶他霍敬水?到那时……”司马轻烟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袁风:“嘿嘿”奸笑了两声。
袁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拍桌子说:“这种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眼下朝廷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我们岂能做这种不忠不义的叛逆之事?”
司马轻烟晃着脑袋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袁贤弟啊,朝廷不会就缺这一万两黄金,可咱们要把它劫成了,便能借刀杀人,拔掉霍敬水这颗眼中钉!再说了,你身边这些兄弟们追随你多年,你就忍心让他们老跟着你过苦日子?”
司马轻烟这番话出口,袁风犹豫不决了:“让我……想想。”
“事不宜迟。明天霍敬水就要上路了,如果袁贤弟拿定了主意,明天早上记得来找我。”司马轻烟说罢,告辞而去。
司马轻烟走后,袁风立刻叫来自己那帮兄弟。将司马轻烟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大家一听有黄金可分,并且还能借刀杀人,替袁风除掉一个大仇家,当下群情激奋,个个摩拳擦掌,劝说袁风与司马轻烟联手。
江湖人办事就是爽快,虽然干的是抢劫朝廷税俸、弄不好就要脑袋搬家的事情。但是只要决定干了,就丝毫没有犹豫。第二天天还没亮,袁风便与兄弟们带齐了行走江湖用的家什儿,出发了。
此时,司马轻烟早摸清了霍敬水的行进路线,待袁风带着兄弟们一到。双方人马一会合,便直奔老君山断头谷而去。
断头谷位于老君山最西端,这里是从大名府进京的必经之路。司马轻烟将准备好了的蒙面黑巾分发给众人,让大家埋伏在断头谷两侧。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山谷之中。野草吐绿,灌木抽芽,鸟鸣啾啾,景色宜人,约莫过了一顿饭工夫,袁风隐约看到,自远处有一队人马,扛着万胜镖局的大旗,护着镖车缓缓而来。
霍敬水带着人马过来了!
近两年来,霍敬水的万胜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声如日中天,黑白两道还从来没人敢打过万胜镖局的主意。但是,正所谓“安逸必生骄奢之气”,万胜镖局仗着总镖头霍敬水武功高,威名大,无人敢惹,所以便放松了警惕,当他们护着镖车从断头谷这样的凶险地带经过时,竟然也不投石问路,而是冒冒然就直接闯了进来。
车队一走进断头谷,突然从峡谷两边冲出一群蒙面客来,万胜镖局的人自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还没来得及拔出刀枪,便被蒙面客砍了个人头落地。这些蒙面客就是袁风和司马轻烟的手下兄弟们!袁风见众兄弟将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之后,便马上配合司马轻烟去摆平霍敬水。
霍敬水使的是一杆家传的银枪,袁风手下的三个兄弟与司马轻烟手下的四位弟子,本来正按预先的计划死死地围着霍敬水,配合司马轻烟与他周旋,不让他过来救镖车,可霍敬水眼见得此景不禁心急火燎,胸中怒火燃起,他将手中银枪一舞,那银枪的枪头即刻闪出朵朵“枪花”,犹如长蛇吐舌,围着他的那些个兄弟一个接一个倒地,不一会就只剩下司马轻烟仗着绝妙的轻功,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风及时赶到了。袁风的落花刀法虽未练到第九重,但是与霍敬水相比,仅是略输一筹而已,加上此刻因为还有个司马轻烟,所以原本对局的形势立刻起了变化,霍敬水便不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的对手了。
袁风刀光霍霍,裹着“嘶嘶”风声,刀刀不离霍敬水要害。霍敬水的枪法虽然精绝,无奈这支银枪枪身过长,不利于贴身近战。
此刻,司马轻烟挥动凌云飞袖,从外围缠住了霍敬水的长枪,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