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若是全力出手,现在就可以搬倒太平公主,让太子登基,你们信吗?”李陶负手道。
“我们信!”二人异口同声道。
“可是……”宋璟忍不住问道:“蓝田王,那你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得之易则失之易,大唐朝政如今已是千疮百孔,急需励精图治,太子若是不能历经磨难,怎会体验朝廷之弊端,又怎会下决心变革呢?”
“想不到蓝田王还有如此深意!”姚崇叹道。
“本就谣言说太子得位不正,若是贸然出手,岂不是正坐实了这个谣言,受人以柄,让人诟病?”
“蓝田王说的是!”二人再次点头。
“其实,太子是否能顺利登基,就取决于陛下的一句话而已,若是太子被太平公主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陛下还会袖手旁观吗?到时候,只要陛下发话,长安的军队都掌握在我的手上,太子登基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宋璟恍然大悟:“难怪蓝田王要将我们二人弄离长安呢!”
“不仅是你们俩,要不了多久,张玮、刘幽求、钟绍京等人都要离开长安!”
“我明白了,蓝田王肯定要借着太平的手将这些人贬离长安,就像我与小宋一样,是吗?”姚崇试探地问道。
“差不多吧!”说到这里,李陶对二人正色道:“别人我就不送了,但你们二人,我必须来送,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蓝田王,请直言!”
“大乱之后必须要有大治,太子登基后要改变朝廷弊政,身边没有能臣如何能行?可太子身边这些人当中,除了你们二人之外,别的人恐怕都难当重任。我之所以让你们离京。除了上面讲的原因之外,就是为了让你们远离这是非之地,安心思考将来在太子登基后,如何辅佐治理朝政的大事。”
二人听罢。朝着李陶一躬到底:“蓝田王大才,我等惭愧不已。不过请放心,蓝田王交待的事情,我二人会全力以赴的!”
……
蓝田王府,李陶正在宴请两个人。
李陶请的不是别人,正是薛讷与解琬。薛讷与解琬是驰骋疆场的老将,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突然成为一个少年的手下,尽管这个少年是当朝的蓝田王,可他们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别扭。
“二位老将军。让你们到羽林军、万骑任职,是我向陛下建议的。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今日请两位老将军来,就是向你们赔罪的。”
薛讷与解琬虽然有些不自在,可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们明白。面前的少年是他们的上司,他们必须尊重。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陶请他们赴宴,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给李陶面子。二人齐声道:“蓝田王客气了,我们二人不敢当。”
“来,二位将军。尝尝我给你们准备的菜肴,这都是永和楼的大厨子亲自下厨做的。”
“哦,在外带兵的时候就听说这永和楼的名声了,只是没有机会而已,今日一定得尝尝。”薛讷也不客气。
“不瞒二位老将军,这永和楼就是我的产业。二位老将军随时可以去,只要报我的名字,全部免费。”
薛讷与解琬目光相撞,眼中同时闪出一丝不屑。
李陶看在眼中,也不介意。又指着桌上的酒道:“这是范氏商号最新酿造的上古珍酒,还没有开始在市面上出售呢,今日我们先喝为快。”
薛讷眼中一亮:“上古珍酒,这可是好东西,去年的时候,以前的一位老部下去看望我,特意为我带去一坛,我尝了,这酒不仅醇香,而且的确够劲,确是好酒。”
解琬也点头道:“听说上古珍酒现在是有价无市,今日能喝此酒,看来我们福分不浅呀!”
薛讷与解琬说此话并非做作,而是实话,他们从军长期驻守在苦寒之地,个个都是饮中好手,怎会不喜欢好酒呢?
“放心,今日上古珍酒我管够,你们就放开肚皮喝吧。不过,今日饮毕,我们三人都要前往军营赴任了,军中有军纪,可是喝不成酒了。”
薛讷惊奇地问道:“蓝田王,你说你要住在军营内?”
李陶不解地反问道:“我是统辖羽林军与万骑的辅国大将军,不住在军营内,那我住在何处?”
薛讷与解琬再次对视一眼,不过这次他们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不屑了。辅国大将军有自己专门的府衙,从来没有住在军营的先例。可李陶却要住在军营内,要么是他从未带过兵不懂规矩,要么便是个有本事的主。
“来,我先敬二位老将军一杯!”说罢,李陶率先将酒干了。
“多谢蓝田王!”二人也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李陶突然问道:“二位老将军,你们可知我为何要将你们要到这羽林与万骑做大将军?”
薛讷与解琬听罢,都默然无语。
李陶笑了笑:“素闻二位老将军都是耿直之人,莫非到了长安,这性子也变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真心实意地宴请二位老将军,只是想与你们说说心里话,难道二位老将军就如此瞧不上我?”
李陶此话让薛讷与解琬尴尬不已,李陶说的没错,且不说李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单说李陶好酒好菜宴请他们,也算是够意思了。他们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可却三缄其口,的确有些不应该。
薛讷抱了抱拳道上:“蓝田王,您误会了,我们在军营中待惯了,说话直来直去,怕您不习惯,故而……”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