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得意地“嘿嘿”一笑,转身刚想离开,不料那块花乳石的底部系着一根细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拴在书房门外,挂在檐下的一只铜铃上。他才走出两步,门外的铜铃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干脆一把扯断丝线,撞破窗户,飞身掠上屋顶,展开身形就逃。
铜铃声惊动了申王府中的侍卫们,他们大喊捉贼,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黑影怪笑一声,突然手一扬,撒出一大把石子,如漫天流星划过夜空,“哎哟”声中,侍卫们跌倒一大片。
有人大叫:“不好,‘流星雨’!是‘石痴’林枫,他一定是来偷花乳石的!”
林枫闯出申王府,在鳞次栉比的房顶上飞掠,掠过两条街后,猛然回头,发现有条人影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大为奇怪。眼珠一转,转身向城北的破庙奔去。到了庙中,闪身藏在一尊塌了半截身体的佛像内。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庙来。林枫等那人来到佛像前,估计他已经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大吼一声,一掌劈了出去。
那人做梦也没想到林枫竟然躲在佛像内,顿时被打得石子,全部打向林枫。林枫虽然早有防备,身体连变了十六个方位,却听得“当”的一声响,依然被一枚石子打中穴道,跌倒在地上。
林枫口中怪叫:“流星雨!你……你是……”
那人被林枫打得气血翻涌,嘴角淌下血来,躺在地上道:“不错!我才是真正的‘石痴’林枫!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借我的名头,到处作案?”
假“林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笑道:“你是真正的‘石痴’林枫?真是太好了,你终于现身了!我叫曾普,也从小喜欢石头。久仰你‘石痴’的大名,一心想和你较量一番。但你行踪诡秘。找不到你,无奈之下只得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逼你现身。”
林枫哼了一声,道:“但你这样做,害我遭官府通缉,无法在世上立足,会害死我的!”
林枫受伤不轻,一边说着话。一边挣扎着爬起身来。猛然听到头顶上方一声轻响,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困在网中央。
一位捕快模样的中年人,从梁上跳下来,出手点住林枫的穴道,哈哈大笑道:“逮住一个真的石痴,还外带一个假疯子,刑部的赏金非我莫属了!”
捕快把林枫连人带网背在身上,另一手提起曾普,骂道:“你小子真是自寻死路……”
话未说完。一根粗壮有力的手指点在他的胸口要穴上,他惊恐地“啊”了一声,像堆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曾普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道:“幸亏我早有准备。”
见林枫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曾普掀起胸前的衣服,只见他胸部包裹着一大块铁皮,怪不得刚才林枫的石子打到他身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知道你流星雨的厉害,我不得不小心一点。”曾普上前踢了那捕快一脚,又道:“把这厮卖到屠宰场,不知能值几个铜板?”
哈哈一笑,曾普抓起林枫就走。
……
李陶听罢李申的讲述。沉思了片刻,尔后问道:“这个曾普是什么来头?”
“是吐蕃方面的人!”李申答道。
“吐蕃方面的人?可以确信吗?”李陶追问道。
“确信无疑。我们已经注意他很久了!”李申言之凿凿道。
李陶冷笑一声:“吐蕃人果然准备兴风作浪了,搞清楚他们的意图了吗?”
李申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让袁风带着他的手下盯着这个曾普了,要不了多久他必定会现出原形的。”
李陶点点头:“好,有了结果迅速告诉我,我倒很想知道吐蕃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是!小主人!”
“那个阿史那献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吗?”李陶转了话题问道。
“大体与小主人知道的差不多,他的确是喜欢玉,不过他喜欢玉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李陶饶有兴趣问道。
“阿史那献喜欢玉,与长安城藏凤楼的一名女子有关。这名女子叫作恋玉,年方双十,长得极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色俱佳,引得狂蜂浪蝶纷至沓来。就连王公贵族也时常慕名而来。但婉玉不是来客必陪,她有一嗜好,便是喜欢收藏各种玉雕小物,对上古遗传下来的古玉物件更是情有独钟。客人要想求得yī_yè_qíng缘,必先赠上一两件珍奇玉雕方可遂愿。”
李陶听罢,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阿史那献喜欢上了这个女子,为了能时常见到这个女子,才不惜四处搜集各类美玉。”
“正是,阿史那献每次得到新玉后,都会去见那位恋玉。就连前几日阿史那雪莲送给他的那个脂粉玉盒,他都拿给了恋玉。”
“这么说,雪莲并不知道她兄长的这一嗜好?”李陶恍然大悟道。
“阿史那献每次去见恋玉都很隐秘,阿史那雪莲似乎并不知情。”
“他认识这个恋玉多久了?”
“大概三年多时间了!”
“三年多时间了?”李陶感慨道:“想必这个恋玉从阿史那献那里得了不少好玉,加其他客人送的,估计她都可以开一个玉店了!”
“这倒没有!”李申摇头道:“恋玉进入风尘到现在已有四年,这四年来,为她神魂颠倒的富商高官自然不在少数,恋玉由此也见过不少玉雕物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