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问道:“这个石痴现在何处?”
“我已经将他送往潞州的马场了!”李申回答道。
李陶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些从突厥带回的锻奴正好也在潞州,就让石痴帮着打造兵器吧,等我有空了再去看他吧!”
刚送走李申,姜绞便登门拜访了。
“蓝田王,实在是抱歉!您要的那小龟,恐怕是找不到了!”姜绞一脸的歉意。
“怎么回事?”李陶倒不是很着急。
李陶安排的事情,姜绞很是上心,一个月转眼即到,但“藏宝阁”的掌柜却踪迹全无,姜绞几次催问小吏,小吏均无法答复。
这日,姜绞正在府上品茶,那小吏却急匆匆拜见,称打探到“藏宝阁”掌柜的消息,小吏说那掌柜已于数日前在信阳被官府抓获,判了斩首,听说他曾是个江洋大盗。
听了姜绞的述说,李陶不以为然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就这点事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姜绞欲言又止。
李陶摇头叹了口气:“果真是官场中人,想改都改不了。我既然是答应过你,那李林甫之事便不会有问题,你有何放心不下的?”
姜绞被李陶说中了心事,面上一红,讪讪道:“有劳蓝田王了,那姜某便告退了。”
姜绞走后,李陶沉思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出了王府。
李陶信步来到了刑部衙门,自从刘玄辞官之后,这刑部尚书一职便由张玮担任了。
张玮见李陶亲自来到刑部,不敢怠慢。李陶提出了要调阅各州县呈上来的死刑卷宗的要求后,张玮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李陶翻看各州府呈上来的死刑的卷宗,果然在信阳的呈文中找到了“藏宝阁”掌柜的案子。
原来。“藏宝阁”的掌柜正是十数年前名扬天下的飞天大盗胡作非。事情蹊跷,二十几日前,信阳刺史接到一封奇怪的密信。信中说。十几年前曾在信阳州作案的飞天大盗胡作非,近日将重出江湖。到顾家大院做案,请刺史大人伏兵擒拿。
刺史将信将疑,十几年前胡作非已光顾过一次顾家大院,那次不光盗走了顾家一块祖传数代的血丝玉龟,还因为恶行暴露,杀了顾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现在顾家大院早已败落,只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管家守着院子,胡作非又来这做什么呢?
但刺史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派了手下在顾家设埋伏。守了十几天后,一个夜晚,胡作非果然越墙而进,正当他在顾家逼迫老管家交出什么小玉龟的时候,众捕快一拥而上将其擒获。胡作非对十数年前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当年,胡作非杀了顾家几十条人命后自知罪责难逃,便金盆洗手,拿出偷盗所得的宝物在京城开了家古玩店,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人将他认出。若不是此次高人暗中相助将他捕获。怕他还不知要逍遥到何时呢。
李陶看完案情呈报,心中已明白几分。这恋玉十有*便是当年顾家的后人,他快马送信一封给信阳州知府。问询当年可还有后人存世。数日后回信来报,称当年顾家确有一yòu_nǚ因在亲戚家而避免遇难,但后来不知她行踪。此女名唤婉玉。
她为了寻出凶手,不惜贱落风尘,以嗜好玉玩为名,收罗天下玉品,目的就是想要再见玉龟。当年,胡作非在打斗中遗落了小龟。恋玉便以此为饵,借助购买玉龟之人的权势和财力。追寻小龟的下落。如此顺藤摸瓜,定会牵出隐匿于暗处的胡作非。胡作非在钱财的驱使下定会铤而走险再上顾家寻抢小龟。于是。她又写匿名信给信阳州刺史,让他布兵瓮中捉鳖。
回府后。李陶迅速安排裴岳去将恋玉赎回,安置在蓝田王府先住下。
谁知裴岳回来却告知李陶,恋玉已经为自己赎了身,到了近郊的一所尼姑庵,准备削发为尼。
李陶一声长叹一声,看来这事有些麻烦了。
李陶还没想好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史那献之时,阿史那雪莲却找上门来了。
“蓝田王,你帮我劝劝大哥吧!”阿史那献雪莲一进门便急急道。
“你大哥怎么了?”
李陶心里嘀咕着,莫不是阿史那献已经知道恋玉之事了。
“孙掌柜自尽了!”阿史那雪莲一脸悲戚道。
“啊?”李陶被阿史那雪莲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晕乎了,他赶忙道:“雪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坐下慢慢说。”
这日一大早,孙掌柜刚在当柜前坐定,就见一手抱黑漆木匣的年轻人急匆匆进了当铺。到了当柜前,年轻人也不多话,抬手将黑漆木匣往孙掌柜面前轻轻一放,打开,便让孙掌柜看。
孙掌柜一见,也不怠慢,忙起身往黑漆木匣内瞧。只是这一瞧可不要紧,只惊得他“哎呀”一声,差点喊出声来。
只见黑漆木匣内,一对古香炉均状如龟形,通身红如火炭,尤其那龟背似的紫铜炉盖竟薄如蝉翼,猛禽走兽雕刻其上,更是栩栩如生……
孙掌柜看罢,不由又抬头细细打量来人,年轻人文净一张小脸,却也不失憨厚相。孙掌柜点点头,只等年轻人喊价。
可年轻人却并不急着喊价,而是极小心地将一对古香炉从木匣内取出,轻轻往桌上一放,随后又从褡包内取出两小块木炭,嚓嚓几下点燃。紧接着又见他伸手将一对薄如蝉翼的紫铜炉盖一一打开,把燃旺的炭火往炉内放。随着炉盖轻轻一合,顿时,令人称绝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对古香炉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