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辆辆银色八轮全封式货柜马车,络绎不绝从里面行驶出来,货柜厢长五米,高三米,比平常所见马车还要大两倍,轮子前前后后各四个,一共八个,由于奥赛斯帝国地势东部偏低,西部较高,越往西北边疆的方向,山路越多,道路越崎岖,四个轮子平衡度有限,远远不能使千里运输的货物经得起颠簸,驾驶的人头挽牛角鬓,身穿白素朴褂,胸前绣有两个大大的“鸿运”字。
字面几乎占据一半衣服的空间,宝贵只看了几眼,瞳孔斗然放大,鸿运两个字就好像刀子一样深深的刻在脑海,气势上似乎带有强制性,逼迫人们非要记住这个名字。手指点划,稍微默默数了几声,半顿饭工夫,几乎就有十辆马车驶出洛西府,而且后面竟然一辆接一辆,没完没了走个不停,尽管城门路足够宽敞,马车与行人并驾通行根本不成问题,但车度实在太快,基本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是否会撞到周围百姓,对于这种恶劣行径,守城官兵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怕撞到自己,百姓们只有选择站在两边等候。
“这是哪”雪翘妈妈朦胧睁开眼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马车频繁嘈杂,她可能还会继续昏睡到底。“到洛西府了,您终于醒了,害得我担心大半天。”宝贵面带微笑说道,轻轻把母亲放下来,扶到一张石块上坐好。“我真无用,从来只有母亲担心儿子,那有让儿子担心母亲的道理。”雪翘妈妈万分惭愧说道,短暂休息几分钟,慢慢自行站起来。
“阿玛身后事处理怎么样了?”雪翘妈妈关切问道,哭昏过去之后,下面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今想起来还令她头疼。“放心吧!我已经把亡父就地掩埋,自己还写了墓志牌。”宝贵解释说道,可现在想起来总感到后悔,应该把父亲葬于山腰,随便埋在村口太草率了,简直是对死者大大不敬。又过了一顿饭工夫,十几辆八轮马车全部驶出城,所经之地灰尘铺头盖面扬起,乌烟瘴气,久久盘踞在空中不散去。
“母亲,走,咱们进城吧!”宝贵挽起雪翘妈妈胳膊,亲切说道,提起手扫了扫周围弥漫的灰尘,偶尔还呛出几声,“洛西府龙蛇混杂,强人如云,衰人如星,遇事能忍则忍,切切不可以再像往日那样跟人好勇斗狠。”雪翘妈妈郑重嘱咐道,随便遇到一个铁狮王,就屠杀掉她们全村五百多口,天知道刚进城会不会碰到同等级高手,因此有必要提醒一下,宝贵语气低沉说道:“孩儿记住了。”如果是厉害点大人可以任打任骂,小孩子吗休想叫自己忍,肯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母子俩径自走进城中,街道两边高楼较少,店铺较多,大多数是什么南航分号,金运分号,南通分号,西泰分号,几乎看不见写有总店的牌匾,唯一写有的就是那家“鸿运货运”,闲逛了大半天,酒楼和饭馆所见不少,可居然没有看见一家客栈,正当灰心丧气时,雪翘妈妈指着前面惊呼道:”那里不是有家四季客栈。“宝贵顺着方向一看,离他们百步远处,果然有家高档客栈,为什么说是高档的?普通客栈只有两层楼,顶多住三十个人,而这家客栈确有九层楼,按照一层住十人来算,起码可以住上百人左右。
“换一家算了,这家客栈如此高级,肯定收费很贵。”雪翘妈妈为难说道,下意识摸了摸腰包,只怕他们俩加起来也不够住一间房,“母亲尽管放心去住,钱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宝贵打包票说道,随手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四五袋钱,每个袋子都是鼓鼓的,看样子里面钱还真不少。“什么时候有这多钱?不会是顺手牵羊偷的吧!”雪翘妈妈严肃变脸说道,刚刚告诉过他别惹事生非,这么快就学会小偷小摸。
只所以钱多的腰缠满贯,其实是宝贵从打劫囚车官兵身上拿来的,当初他怀疑对方长涂跋涉押解铁师王到京师,怎么可能随身只带十几个铜板,后来仔细翻找几遍,无意间在囚车内壁侧找到,谁曾想到会把钱藏的那么隐蔽。听说并非偷来的,雪翘妈妈安心随儿子拣大堂中间一副座头坐下,点了一壶茶,一盘馒头,两碗阳春面。宝贵注意到靠东座头坐着四位绣有“全隐”衣服的青年,执起酒杯,面带微笑,冲四周大伙挨个敬酒,十分客气,有些人甚至不好意思坐下。“各位乡亲父老,明天是全隐宗门招收少年关门弟子的日子,我们全隐本着唯你独尊的精英管理模式,努力为奥赛斯帝国培养未来一流的修真人才,希望大家踊替子女们报名参加。”说话是位中等肥胖身材,马脸剑眉的少年。
全隐宗门是当地两年前成立的新门派,由一位自称太虚境界叫王曾的高手所创建,可惜从不在弟子跟前展示他真正的武功,公开私底下很少跟人比武,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真正实力,因为本着公正公道测试全免的制度,每年报名参加的可以说络绎不绝,但大部分进入都是些贫苦家的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加入全隐宗门,纯粹为了混口饭,富贵官绅子弟压根就瞧不起这个刚刚成立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