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壶羊奶,一壶马奶,小赢竟又哇哇大哭起来,细嫩手臂疯狂乱舞,暗自起狠来,老子饿了七八天,两壶奶就想打自己,世上那样这么容易的事,一天两餐,七天起码要拿出十四壶来恶补,否则绝不会善干罢休。雪翘手臂不慎被抓了一把,袖上清晰的可以看到三条爪痕,抱怨连连说道:“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力气还挺大。”,小赢竟怀恨在心,报复性又抓几下,幸亏闪的快,否则雪翘手臂又会多几道爪痕,图瓦卡一看出小家伙肯定是饿急了,让女儿再去多拿几壶奶来,婴儿一般饥饿时候哭声最响亮。
养孩子方面,他自认比女人有经验多了,村里凡是刚出生的男婴,几乎全都自告奋勇上门带过十几天,偏远山村吗!自然把传宗接代看得最为重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老婆生完第一胎女儿后,做梦都想再要个儿子,所以逼着她再生第二胎,越着急越出事,结果造成雪翘的娘难产而死,亲生儿子也胎死腹中。
看到哪家哪户生了儿子,思儿心切,老感觉他们身上有自己儿子的影子,所以每次总百般找借口去替别人家带孩子,并且自掏腰包,担负起抚养费,天底下有这等好事,左邻右舍那有不答应的道理。喝完第二趟奶,小赵承前哭声反而越来越大,吃完一顿又一顿,羊奶马奶喝完,就找稀饭和汤水代替,如此没完没了真喝了十四顿,小赢竟才止住哭声乖乖去睡觉。“小兔崽子,太能喝了,一次要喝掉十几个孩子的奶。”雪翘压低声音说道,生怕小家伙听到说他坏话,又来报复抓自己。
图瓦卡给小孩子取名叫宝贵,取自雪翘娘名字的谐音,由于小赢竟食量惊人,一餐要吃四个人的饭,饭量大力气也大,三岁能举一百斤;五岁能举三百斤;十岁能举五百斤,每天图瓦卡父女不得不多打几倍猎物,晚上当其它户人家呼呼大睡时候,他们俩就通宵出来打猎养家,辛苦归辛苦,但父女俩均把这当成甜蜜的负担,看见阿玛老年得子,解开了多年的心结,雪翘打心眼里为父亲高兴,光阴似箭,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宝贵长成一位面带鬼相的俊朗少年,眼睛下长有两块阴森黑胎记,村里没有那家小孩愿意跟他玩,无可奈何只能把宝贵长年累月锁在家里。
这天,图瓦卡大门反锁,与女儿一起外出大猎,村里五六名同龄小孩子经过村东口时,特意跑到雪翘家窗户边,朝里面乱扔石块,宝贵忍气吞声,背转身体,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阿玛和姐姐临走前多番告诫过自己,不管别的小朋友如何羞辱和拿石块扔他,也千万不要还手,因为出手必定打伤人,到时孩子的家长投诉村长,恐怕他们举家都会被赶出月盘村。而且村长曾经与图瓦卡有个约定,为防止鬼婴儿出去吓坏其它村民,宝贵必须要长期关在家中,否则绝不永许他呆在村里。孩子们一边扔石块,一边嘲弄说道:“鬼婴儿,僵尸婴,黑碳怪。”,有个胖嘟嘟小孩甚至羞辱说道:“你其实是雪翘姐姐外面偷汉子生下的孽种,怕村里人说她未婚生子,所以合伙编造一出什么鬼婴儿的传言?”,“给我住口,怎么侮辱嘲笑我都不要紧,但绝对不许说雪翘妈妈的坏话。”宝贵气呼呼说道,多年以来一直呵护备至照顾自己,有时候感觉比亲妈还要亲,每天晚出早归打猎回来,总不忘记替弟弟盖严实被子。
“不是你亲妈,干嘛叫她雪翘妈妈?”,胖嘟嘟小孩质问说道,他是百答村长的儿子,名叫凯夫,仗着有个村长老爸撑腰,经常在小伙伴当中称王称霸,嘲笑丢石头的事完全是他带头,离谱的时候,恶心到会把尿和动物粪便劈头盖脸往宝贵脸上扔,他牢牢谨记雪翘妈妈的嘱咐,始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雪翘妈妈不喜欢叫姐姐,说名字后面加上妈妈好听些。”宝贵控制情绪辩解说道。
“那有把姐姐叫妈妈的事。”凯夫反驳说道,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姐姐与妈妈的关系完全扯在一块,“马上给我道歉,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宝贵清清嗓子,用大人声音说道,“又用假装大人的声音来诓骗我们,我们才不会上当。”说话的是位香肠嘴的小孩叫差余,他就住在村长家隔壁,从小形影不离,两人是死党的关系。“再说最后一遍,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宝贵拳头攥紧,最后下通牒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