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口诀,如果有口诀参详的话,这套功夫早就练成了,当初阿玛练成龙擒拿手,为了防止独门绝技被他人所窃取,当着村长的面亲手焚烧掉五页纸的心法。想不到时间一长,加上年纪越来越大,竟把心法和口诀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传授给儿子的仅仅只是招术与步法。好在宝贵骨格异于常人,有点天份,依靠自己努力打通任督二脉,打好初步的内功基础,要不然连一指龙爪气流印也修炼不出来。
倒塌的银杏树劈成一根根木材,堆在草坯房外空地上,看看天色已晚,肚子也饿了,抱着几十根木材进屋,去灶台生火做起饭来,忘了没有油盐酱醋,只有先出去打些野味,村中几名小伙伴蹑手蹑脚靠近草坯房,前面第一个手里拿着火折子,不知道宝贵已经离开,走过去四处放火点燃草坯房,由于外面周围都是稻草,浓烟滚滚,火势很快直窜到房顶。
房子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孩子们纷纷逃回家中,自从凯夫被宝贵打伤之后,他就一直怀恨在心,长这么大亲爹亲妈都舍不得打自己,什么时候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在家里越想越气,于是指使几小火伴去烧草坯房,存心要把宝贵活活烧死。打完猎回到家,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呆了,熊熊大火吞噬整栋草坯房,连忙丢掉野味,跑到古井提水灭火,谁知道井中早就干枯,桶根本就舀不起水出来,半天仅仅舀起一碗水。
片刻功夫,草坯房烧得只剩下房梁和屋顶,百分百肯定是凯夫那个王八蛋指使人干的好事,村中小孩受他的影响,虽然调皮捣蛋,平常小偷小摸的事做过不少,但绝没有胆量去杀人放火,宝贵怒火中烧,攥紧拳头冲进月盘村,那班孩子还没有跑远,跑到村口时,想起阿玛对自己的嘱咐,脑海中萦绕起父亲为儿子舍身自戕的无私景象,最终控制住冲动情绪,强忍心中的那口恶气,绝不能再连累阿玛和雪翘妈妈。
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折返回到家中,居住草坯房已经烧的干干净净,空地上只留下一堆堆黑渍渍的痕迹,宝贵此刻心情差点极点,新家还没住一天,倾刻间被一把大火埋葬在黄土里,也懒得砍树重新去搭建,再说工程量浩大,搭建上上下下要人递东西,一个人那里干得了,随便捡块砖头垫在头,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席地而睡,脱掉外套盖在身上当被子,抬头仰望天空,一片万里无云星光暗沉,理不清思绪盯了半天,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嘲笑中带有一丝大人成熟,早知道凯夫这个王八蛋放火想烧死自己,当初真不该手下留情,应该把他打成残废,用死敌来化解心中的怨恨。
“宝贵,快起来吃饭,你的家到哪里去了?”雪翘妈妈提着食盒走过来,知道弟弟肚子最容易饿,平常做饭的时候,他总会捂着肚子反复叫囔:“肚子饿,肚子俄,肚子饿。”像唐三藏念紧箍咒一样,而且饭烧多久,本人就会念多久,所以做好饭自己都顾不上吃,立马趁热送过来。“都是村长那个混账儿子,放火想烧死我。”宝贵抱怨说道,“小小年纪学会杀人放火,长大了那来得了,一定要找村长替你主持公道。”雪翘妈妈气急败坏,放下食盒准备回家找村长理论。
“算了,村长只会包庇推卸责任,你去了只会自取其辱,再说天地当床铺也不错。”宝贵有清醒认识说道,打开食盒,狼吞虎咽吃起来,“没有房子,那能天天露宿到外面,这样吧!明天我们出去打劫时,你悄悄跟在后面,多抢些金银珠宝,到城里去置办一套房子。”雪翘妈妈安排合理说道,虽然舍不得弟弟离开自己和阿玛,但为了他安全着想,离开月盘村是唯一的选择,宝贵热泪盈眶说道:“可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傻瓜,有时间,我们可以去城里看望你。”雪翘妈妈慈祥安慰说道。
次日凌晨,月盘村男女老少手持钢叉弓箭去半马山山腰埋伏,准备打劫过往商旅,等他们走远三四百米后,宝贵蹑手蹑脚跟上去,半马山位于月盘村十里之处,是洛西府通往东边安鲁府的必经官道。每天过往商旅大约有几十批,早听说半马山经常出没一帮凶悍的蛮夷强盗,个个武艺高强,身手了得,两地乡绅商户联名上书巡抚衙门好几次,希望官府能派兵围剿,无奈半马山位于崇山峻领最深处,加上道路崎岖,两边杂草丛生,实在不适合大队官兵进山围剿,因此衙门每次都随便找个理由塘塞不了了之。
官府不出面,两地的贸易往来又不能停,乡绅商户只能白天选择避开月盘村村民抢夺,深夜趁着月色悄悄进山,久而言之,二更应急赶路难免让人害怕,隔段时间就会改为白天赶路,而月盘村每天早晨会习惯派出一个村民在半马山监视过往商旅,只要有风吹草动,马上飞鸽传书报信。半时辰后,洛西府方
向走来二十几名衙役,后面紧跟一队骑兵押解着一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