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她一直那样病着,我得一直照顾她,如果她死了,我的良心也会被谴责!我想用一颗肾,彻底摆脱她!这样,才能全心全意爱你!我爱的是你!”,他沉声地说,眼眶涨红,看着呆若木鸡的她,心口涌着一股热流,捧住她的脸,终于控制不住地,吻住了她!
这是他一直渴望做的事,吻她!
虽然她还是呆愣着的。
这下,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吻她了,也吐露了心里的爱意,热烈而缠~绵地吻着她。
董京梦始终一动不动,只知道,他的一颗肾没了,没了。
梦梦,我爱你,真的爱你。,他松开她时,看着她,哑声地说,董京梦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你凭什么给她一个肾,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凭什么说爱我?滚,滚!你给我去要回来!”,她心窒,思绪已经混乱,被气的,还有被打击的,轰他走。
他以为,她会心疼他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
你嫌弃我?,他哑声地问,这是他最自卑的,任谁都知道,少了一颗肾对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
对!我嫌弃你!你他妈滚!滚!,她疯了地吼,快被气疯了,已经没任何思考能力了。
本就自卑的梁仲霆,着实被她的话伤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我是没资格再挽回你,少了一颗肾的男人,还有什么用?不过,告诉你实情,我心里也舒畅了,之前一直不肯回应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平静地,心灰意冷地说,然后,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转了身,走向门口。
心里还是在希冀着,她能突然冲过来,从自己背后抱住自己,然后说些心疼他的话。
可直到他拉开门把手,也没等到她安慰的拥抱。
泪水只能往心里流,他毅然拉开她的门,快速地出门。
黄埔圣还站在外面,见他出来,刚要上前,梁仲霆的铁臂将他一推,他差点又吃了亏,气得跺了下脚,进了屋里,而梁仲霆则进了隔壁。
董京梦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没有哭,像遭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似的。
黄埔圣诧异,他们到底怎么了?!
他蹲下~身子,大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他怎么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他义气地问。
董京梦不说话,一双眼,是无神的,空洞的,内心里,各种滋味都在交织,天色晚了,黄埔圣起身去开了灯。
你倒是说话啊?!,他有点不耐烦地说,从没见过董京梦这幅模样。
只好弯下~身,将她从地上抱起,她像个了无生气的娃娃,不反抗,任由他抱着,黄埔圣将她放在了沙发上,她还呆愣着坐着。
黄埔圣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当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天晚了,他打电话叫了外卖。
过了很久,董京梦终于有了反应,双手覆住了隆~起的肚子,低着头,眼泪也随之滚落,一颗一颗,止不住似的。
嘤嘤……呜……
她突然哭了,黄埔圣错愕,不过也松了口气,情绪的发泄,总比噎着好,他走过去,蹲下,拿着面纸帮她擦眼泪,可她的眼泪是擦不完的。
什么事啊?这么伤心?对隔壁的老男人还余情未了啊?,他问,知道还是感情问题。
她不说话,就是哭着。
隔壁
房间里是漆黑的,角落里,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地上躺着好几只酒瓶子,心是麻木的,好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没想到吧,告诉她之后,被她嫌弃了。
也是,人就是这样,说得远比做得好。
或许,她也是真不爱他了,就是不甘心罢了。
是他把她想得太高尚了。
早知如此,他就早早告诉她了。之前一直不说,还以为她在知道这事后,会心软跟他和好呢。就连夏依也是这么想的,然而……
梁仲霆,你太自私,凭什么那么想她?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伴是健康的?这样才可以相伴到老,才能有安全感。
他不顾后果地,自杀似地灌着酒,没有嘴,意识那般地清醒,越清醒,越灌着,自暴自弃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比不上被她嫌弃。
早知如此,不如当时拉着夏依一起死了!
她不感动,还嫌弃他……
隔壁,门铃响了,黄埔圣去开门,应该是送外卖的。
就在他刚拉开门时,身子被人从身后拉住,董京梦在他眼皮底下,冲出门,“啊!”,送外卖的女生手里拎着的饭菜被她撞到,全部掉在了地上。
她朝着隔壁跑去了,站在梁仲霆的门口,不停按门铃,没人应门,她拍着门板,“梁仲霆!你开门!快给我开门!”,她哭喊,像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要见他。
里头没一点动静,他听到了,也没来开门。
梁仲霆!你快开门啊!我有话对你说!求你快开门!,她错了,刚刚说的是气话,气他瞒着她,没有经过她的允许,随便就割了一颗肾给夏依!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
可气过之后,是心疼,心疼这个愚蠢至极的老男人!
掌心因为不停地剧烈拍打,肿了,疼了,里头仍然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