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宇请婉凉大娘他们吃了那顿饭后没多久,发生了一件最令婉凉感到高兴的事,就是在没有任何人的撮合下,大娘和王大叔两人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终成眷属了。
因为王大叔不想大娘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跟了他,不愿委屈了大娘,所以坚持和大娘拜堂成了亲,给了大娘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和一个妻子的名分。
婉凉还记得,大娘和王大叔拜堂成亲那天,加上王大叔和大娘一起,一共才只有七个人在场,有她,阿牛哥,杜鸿宇,王大叔的父亲,还有王大叔同村的婶婶。因为王大叔家里穷,和他家一直有来往的亲戚,也只有这个婶婶。王大叔的婶婶也是个可怜人,无儿无女,前年又死了老伴,这一两年若不是王大叔时常送点盐米去接济她,失去劳动力的她,恐早已饿死在家中。虽然,见证大娘和王大叔幸福的人很少,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穿着喜服的两个人脸上洋溢的幸福,那是满满当当!她也衷心祝福,大娘和王大叔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大娘成亲那天,婉凉看到王大叔家的房子,比起大娘那清水村的房子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就是清水村的木屋的房间是由一个大通间直接用木板隔开的,而王大叔家的房子是篱笆墙,两个房间和厨房都是单独的。所以,婉凉打算把从流云阁拿出来用剩下的银票,看能不能为大娘在鼎安镇上买处一般的宅子,这样大娘和王大叔来秀庄干活也少走很多路,不用那么辛苦。再说了,她现在吃住都在杜家堡根本不用花银子,而且她在账房做事,每个月杜伯伯都坚持有给她月钱。她在心里暗暗决定,就这么办!就把那些银票拿出来为大娘在镇子上买处宅子。反正,那些银票也不能再拿去“流云阁”还回给宸。
这么决定后,婉凉就叫喜儿帮忙打听了镇上哪里有宅子卖,要多少银子。昨日喜儿也不负所托,打听到了,鼎安镇上有处宅子,是个独立的小院,有五个房间,一个厅堂,一间厨房和一间茅厕,要三百五十两银子,一分不少。而且,这也是喜儿在鼎安镇上打听到价格最便宜的宅子。因为鼎安镇是元路最繁华的一个镇子,所以鼎安镇上的宅子较元路其他镇子的宅子都要贵些。今早走出“露兰苑”时,她特意叫喜儿晌午来一趟秀庄带她去看那处宅子。
晌午,婉凉刚到饭堂用好膳,喜儿便来到了秀庄,接着,她便跟着喜儿一起去看了那处宅子。她觉得还不错,房间够大,够宽敞明亮,小院还可以种菜,距离秀庄也不远。就是,用剩的银票加上几个月的工钱一起,也只能凑足三百两,还差了五十两。她一个月工钱是五两银子,得攒十个月才有五十两。就怕,十个月后宅子被别人买了去,到时候,剩下那些更贵的宅子,银子又是不够了。该怎么办呢?而且,她很想尽快买给大娘住,省得大娘和王大叔走那么远的路,每天那么辛苦,赶来秀庄干活。
自从大娘搬去王大叔家住后,每天下午快收工时,杜鸿宇就准时来到秀庄账房,陪同婉凉一起回杜家堡。下午,杜鸿宇又早早来到了账房,准备接婉凉回杜家堡。婉凉也刚把所有账目对好了,正坐在桌前,双手托着腮,寻思着晌午去看那宅子的事。买吧,差了五十两银子;不买吧,想到大娘每天走那么远的路赶来秀庄干活,好辛苦。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婉凉,在想什么呢?”杜鸿宇走到婉凉身边,看她手托着腮,一副想得入神的样子,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一脸宠溺地问道。
“你来了。鸿宇,你能借我五十两银子吗?我领了月钱就还你,每个月还五两,十个月保证全部还清给你。”回过神来的婉凉,偏过头来看着杜鸿宇轻声问道。
“婉凉,你需要银子的话,随时都可以直接在账房支取,多少都行。我现在就去跟掌柜交待,以后你可随意在账房支取银两。”杜鸿宇说着就欲出去跟掌柜交待。
“鸿宇,不用了。这五十两是我自己要花的,不能在账房支取……”婉凉解释道。
“谁说你不能在账房支取银两!我说行就行!多少都行!”杜鸿宇立马打断婉凉的话,坚定地道。
“鸿宇,我不想去账房支取,你就借我五十两嘛,我保证还你!”婉凉承诺道。她才不要在账房支取银两呢,到时候对不上帐麻烦,再说她根本没权力去支取账房的银两。
“婉凉你说什么还不还呢?干嘛跟我这么见外!给,拿着,不用还。如果你要还,我就不借。”杜鸿宇说着就拿起婉凉一只手,把从兜里掏出的一踏银票放到了她手里。
“鸿宇,给你。我用不着这么多,我只要五十两就够了。”婉凉一看,全是面值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厚厚一踏,少说也有十多张,她急忙还回给杜鸿宇。因为想着自己连五两银子的月钱都跟杜伯伯推拒着不好意思要,所以才不好开口跟杜伯伯借这银子。思来想去,才跟杜鸿宇开了这个口。就这样,她都觉得自己欠杜家的大恩大德还不清,怎么还能要他杜家这么多银票。她是不会要的!
“婉凉,你干嘛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婉凉,我是说真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杜鸿宇没有接过银票,而是黑眸深深凝视着婉凉,无比认真地道。
“鸿宇,我真的需不着这么多。我已欠你们杜家太多,已是还不清,怎能还拿杜家的银子?”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