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省五没敢在环城路上等候,在会合地点北侧找了个小坑隐蔽着蹲了下去,双眼紧紧地盯着东面的动静。大约过了十五六分钟,隐隐看到对面有人影晃动,停了一会儿,看是赵亚洲,身后无人跟踪,才悄悄站起身,从身边捡起一块砖块,朝路上扔了过去。赵亚洲听到声响,赶了过来,两人相见彼此只是紧紧握了一下手,没有语言上的沟通,悄然蹲下。
孙行长很快开着车来到跟前,闪了几下前灯,秦省五和赵亚洲会意,立即从坑里窜出来,拉开前后车门,一头钻进车里,孙行长一踩油门,整个车像飞了一样仓皇逃离。三人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犹如惊弓之鸟和丧家之犬,不时地回头向后看是否有可疑之人跟踪。
轿车进入市区之后,担心红灯较多,留下监控资料,没敢直接走主干道,而是尽量避开重要的十字路口,专走一些背街小巷。出了市区,驶入省道,路上车辆和行人稀少,这才长出一口气,轿车就如同脱缰的野马飞也似的狂奔在旷野里,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秦省五深深地吸了口气,叹道,“好险啊,总算脱离了是非之地。”
赵亚洲说,“只要离开事发现场,咱们就平安无事了,即使再高明的刑侦人员,也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孙行长一边开着车一边说,“赵检,你一向做事十分严谨,滴水不漏,我相信这次肯定不会例外,大家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秦省五有点不安地说,“赵检,看样子你好像不止一次到那里去过,酒店里的人会不会认的你可很难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可麻痹大意掉以轻心。”
赵亚洲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轻声说,“这个嘛,很难说。但是就像他们那样地处荒郊野外的店,每天人来客往的,像走马灯似的,要想注意某个人某些人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秦省五怯怯地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你来过几次?”
赵亚洲有点难为情地说,“这家酒店自开业以来,我一共来了三次,上次是在一个月前,时间间隔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长的,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省五心说,你***也真够能干的,开业半年你就来了三次,也真够会享受的,一个月的时间间隔还嫌长,难道你还想把办公室和家搬到那里不成。
孙行长虽然开着车,但始终心神不宁,只嫌车子跑得太慢,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到家里。突然,前面不远拐弯处出现一团黑影,高高地矗立在道路左侧,孙行长心头一阵,吓出全身一哆嗦,情急之下赶忙来个急刹车,但车子跑的特快,惯性作用哪里能刹的住,无法立即停止下来,车头直接冲向前方黑影。三人惊恐万分,一脸错愕,只觉得眼前像屋内正在照明的灯泡突然停电一样,瞬间漆黑一片,全身没有了任何知觉。
前面的黑影是一辆运煤的大货车,出了点故障,司机便将车停靠在路边,拿着手电筒在主车身下面进行检修,冷不防听得后面“咣当”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心里有点纳闷,是什么人起这么早恁无聊搬起大石头砸车。立即从车底下爬出来,来到拖挂后面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一辆黑色桑塔纳被撞的面目全非,车上的玻璃全碎了,四个车轮飞了三个,车头和车身七零八落,地上躺着两个男子,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半个车身后座下面底板上还斜歪着一人,全身是血也已经断了气。看着如此惨重的事故,立即拨打“122”报警。
由于事发地距离元真县城也就是十来公里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四辆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呼啸着来到事发现场。警车一停,从上面迅速下来十几个交警,立即控制货车司机,封锁了现场,十几只手电筒来回晃动,对准整个现场,惨状令人心惊胆颤,不堪忍睹。鉴于案情重大,现场交警立即向元真公安局局长陈正汇报,陈正很快达到现场,一边指挥干警封锁现场、收拢尸体、清理遗物、现场测量损毁车辆运行方向,一边指示干警立即拨打电话让“1”急救车过来,并要求干警仔细全面地做好记录,不留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细节。
四五个干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三具尸体收拢在一起,放在距事故现场不远的指挥车旁边。一个干警神色紧张地向陈正报告,“局长,从现场情况和搜集到的三名死者的遗物来看,初步判定是一起严重的超速行驶误撞货车案件,死者系县里赵检察长、建行的孙行长和城关镇的秦镇长,具体是否确切,由于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不清,还需进一步确认。”
陈正一听,大吃一惊,双眼瞪的像铜铃一样,逼视着干警问道,“大声点,都是谁,再给我说一遍?”
干警吓的全身直打哆嗦,提高嗓门道,“可能是县里赵检察长、建行的孙行长和城关镇的秦镇长。”
陈正顿时寒脸失色,面无表情,几步来到尸体旁,在五把手电筒的照射下,仔细看了看停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大声说道,“没错,正是县里的干部,你们立即通知他们的家属,我现在就向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汇报。”
天色大亮之后,整条道路被迫中断,前后排队堵着几十台车辆,还有很多早起看热闹的围观之人,人声噪杂,乱哄哄的。县委书记、县长、县委副书记及有关单位领导见此情景,立即要求交警尽快清理现场,疏通交通,疏散人群。
很快三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