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燕一脸忧郁地说,“效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实是残酷无情的,秦家遭此大劫,就连她家的亲戚和最为要好的朋友都在一直躲着她家,不是梅香一个小姑娘所能承受起的,更不是你所简单地一帮她就能度过去的。现在你也要仔细想好了,要看远一点,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陷进去出不来。嫂子奉劝你赶快把她给忘掉,不要再费劲心思和功夫找她,赶快结束你们那种所谓的幼稚脆弱爱情。”
武效军心事重重地说,“嫂子,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更难,忘掉一个人是难上加难。毕竟我们相处相恋这么长时间,彼此的感情深厚,怎能说放弃就放弃,说忘掉就忘掉呢。在这件事中,梅香可是无辜的,同样也是一个受害者,在她正处于困难的关键时刻,不要说是什么恋人不恋人,就是一般的普通朋友也不能袖手旁观,落井下石啊。忍痛割爱,一走了之的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朱春燕满脸疑虑地说,“你说的都在理,都对,但现实就是现实,谁也无法摆脱。就拿梅香放弃学业来说,这么大的事,她早就应该告诉你,和你商量一下,但她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自作主张放弃学业,选择逃避,本身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就没有把你当成可以信赖的人。她要是不想见你,你无论如何是见不到她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武效军无奈地说,“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吧。听说她妈住在县医院,不知道还在不在,我到医院里去看一下。”说完,从三哥效森家里出来,来到医院神经内科。
在科室护士站,武效军向一名值班的护士问道,“请问有没有一个叫赵舒婷的病人在这里住着?”
护士低着头边整理化验单边说,“以前是在这里住院,不过今天一大早就出院走了,听说要到北京、上海还有别的什么大城市医院去治疗,究竟去了哪里不清楚。”
武效军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我一下,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还要到大医院去治疗?”
护士说,“她的病很复杂,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医生会过多次诊,采取了很多办法,始终没能給她搞明白是啥病,这才建议她女儿转院治疗。不过她女儿也够孝顺的,整天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守着她妈,连有一个人来看看她替替她都没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偏偏遇上那样一个丢人败灾的亲爹,害得她娘俩无家可归,十分可怜和让人心疼。”说着不停地摇头叹息。
武效军小声说,“谢谢护士。”
出了医院,武效军一个人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在街上闲晃着,不由自主地来到风景河边那个曾经对未来充满畅想和期待,相互鼓励“站直了,别趴下”的凉亭。此时,没有了梅香相伴,内心感到特别的孤独和忧伤,百无聊赖地一人默默地坐着。
秦梅香活波可爱温柔善良纤姿迷人的身影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她娇柔的一句“不要在我面前表什么心机,一切不要过早定论,说不定你我只是人生奋斗路上的过往云烟,不求彼此相守,只求曾经拥有就够了。”“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站直了!”“别趴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一直在耳边不停地回响,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悲切。
回想起这一切,武效军越发眷恋两人在一起的美好良宵,越发不相信秦梅香会就此离自己而去,她到底现在哪里,究竟在干些什么,怎样才能找到她,见到她等等一系列的疑问困扰着他,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心绪踌躇迷茫之际,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效军,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到家一趟,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武效军回头一看是大姑武雪手里提着菜微笑着看着他,赶忙站了起来,笑道,“大姑,买菜去啦,我刚从三哥家走到这里,正准备回家,走着有点累,便在这歇一下脚。”
武雪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梅香家出事了回来的?”
武效军轻声道,“是的,也是刚刚听说,就急着赶回来了。”
武雪说,“效军,我给你说啊,她家彻底完了,爸死了、家抄了、妈疯了,一夜之间剩下梅香一人啥也没有了,这孩子着实可怜,但又有啥法子。昨天我见到她家的一个亲戚,说她大学也不上了,打算今天早上带她妈去北京看病,不知走没有走。效军,有些话大姑还是想和你说说,你还是尽快打消对梅香的念头,赶快和她吹了吧,她现在不但背着她爸的坏名声,而且要啥没有啥,还有一个疯婆子,如果不和她吹了,将来可够你受的。”
武效军说,“作为一个人还是自然现实一点好,但不能太势利眼,不能总想着人家好的时候,同样也应该做好承受人家不幸的心理准备。现在梅香一个女孩子家正是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我怎能和其他人一样躲着她避开她呢。要是这样,我还配做人嘛。”
武雪一脸难堪地说,“话虽是这么说,人总是要往高处走,谁愿意自找麻烦,自寻烦恼,拿着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啊。”
武效军说,“大姑,其实我和梅香两人交往,都没有看重什么家庭、出身和金钱,而是对方的人品和事业,如果庸俗地以那些来评判,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一起,这是明摆着的事。我们不会因对方家庭的意外变故而放弃和分手。”
武雪看武效军态度很坚决和肯定,也不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