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是怕神有神怕鬼有鬼,被自己制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矮小子正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台车前,向司机问着什么。两人担心他们是冲自己而来,趁着夜色和灯光昏暗,急忙悄悄地猫着腰向车后走去,跨过三台停靠的客车,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大气不敢出地蹲在地上,侧耳静听着外面的的声音和动静。
司机看着武效军话说的很恳切,特别不情愿地把车门打开,等了好大一会儿,却不见人上来,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活见鬼,给你们开门却又不上,上趟厕所也不至于跑得这么快,一块去吧,简直就是故意和老子过不去。”
“唉,唉,唉,司机,看没有看到一男一女提着皮箱的两个年轻人,女的穿黄色羽绒服。”中年男子瞪着一对鼠眼问道。
司机看了看他们两人,知道不是什么好鸟,经常在这里哄、骗和抢旅客,没好气地说,“我的车又不是在上车区,没有人到这里来。”
两人不放心,又到车上看了一遍,小个子说,“大哥,我看那对狗男女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不会让咱们找到的,就别在这瞎费工夫,趁着这时天黑人多,再做两桩生意去。”
“没想到老子今天竟然栽到小妞和臭小子手里,真是倒了血霉窝囊死了。今天生意不做了,走,陪哥喝两杯去。”说着下了车走了。
武效军和罗筱听得真真切切,提心吊胆地看中年男子走远之后,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半,车马上就要开到上车去了,战战兢兢地溜出来,轻轻一拍车门,小声道,“师傅,快开门,快开门。”
司机看着两人神情相当紧张,很快明白中年男子是在找他们,赶忙把车门打开,向前后看了看,说,“快点上来。”
两人急急忙忙地到车上,向司机谢道,“多谢师傅帮忙,把贼人给搪塞走了。”
“没关系,他们在这里时间长了,经常干坏事,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更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知你们咋惹着这帮龟孙了。”
两人在后面找了两个座位,武效军把皮箱放到行李架上,来到司机面前,简单地讲述在候车室里发生的一幕。司机惊疑地道,“老乡,今天真算你幸运,幸好是那里人多,要是在别处,你们两个别说回家了,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了。啥也别说了,赶快坐到后面去,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我要开车到上车去了。”
武效军让罗筱把羽绒服帽子摘下来,用围巾把脸围上坐在窗边,自己紧挨着坐了下来,忐忑不安地观察车周围来往的行人。
站上车票早已售完,买过票的乘客都急不可待地等着车。
车在上车区刚刚一停,不到三分钟已全部上满人,找座位的找座位,放行李的放行李,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喧闹的车内才算安静下来。
跟车售票员清点了一下人数,检过票又看了看手表,和司机说了声,“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客车慢慢地驶出车站,武效军和罗筱紧张的心才算舒缓下来,一直沉默无语的状态才算打破。
“筱姐,好险啊,终于可以脱离苦海,胜利大逃亡,离开这块忧伤是非之地了。”
“你不知道,我的心都揪到嗓子眼儿了。当时啥也不想,啥也不顾,只顾拼命地护箱子。过去之后,觉得自己挺傻,里面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至于那样吗,万一把他们逼急了给桶上一刀子,得不偿失。”
“人在事中迷,实属正常。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想开了,上午你不还迷的一塌糊涂吗。”
“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空悲切有何益,还是随其自然吧。”
“这句话说得好,人生总会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解脱方法,只有心静才能自然凉,只有拿的起才能放得下,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自然是最为公平和辩证的。”
客车缓缓驶出市区走上国道,车辆明显减少,车速自然加快,不少疲惫不堪的旅客接二连三地发出呼呼的酣睡声。罗筱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太乏太累了,被一阵颠簸摇晃,不停地栽头打盹。
“筱姐,你是实在太困已经支撑不住了,我看到天亮能到家就不错了,赶快睡会儿吧。”
“据说这一路上不太安全,经常出现半路拦车打劫的,你注意点,我先睡一会儿,待会你叫我。”
“我会的,你只管睡吧。”
罗筱把脸贴着车窗,头一仰靠到座后背上,眯上眼睛不到两分钟就发出均匀的呼声了。车后猛然一颠,把罗筱震的身子一歪,侧脸紧贴着武效军的前胸和双腿之上,却毫无反应,依然睡得深沉。武效军不忍心将她唤醒,更不能让她因受车子的剧烈震动而撞到前座生硬的挡板上,只好头靠座背,双手轻轻抱着她的胸和腰,双腿默默地承受着他沉重身子的压力,尽管双腿被压得发麻,也不曾挪动一下。
此时此刻,武效军突然想起一年前和秦梅香一起乘坐夜行客车的情境,不由得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是秦梅香让他对爱情产生了恐惧和戒心,对这种投怀送抱不敢往深处着想,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她清晰的呼吸和暖融融的身体散发的诱人香气。不知不觉头一低,贴到罗筱额前和秀发之上也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武效军感到一头撞到前面的车座之上,疼得十分厉害,双腿伸到前面的车座下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