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别发牢骚了,咱是来学本领的,不是来和她制气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说的倒是轻松,指不定她拿咱俩这事做什么文章呢。”
“咱们是真心实意的谈恋爱,她能做什么文章,大不了在厂里胡说八道一通,也不会有人理她,只会落的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人认为她是无事生非,故意损毁别人名誉,损人不利己的下场!”
武效军苦口婆心劝了好半天,终使罗筱心理上得到平静,慢慢缓过劲来。
午后两人依依惜别,武效军怀揣着满腹的爱恋离开象州回到平西。
六月初,正值平东大地开镰收割的大忙季节。武效军十分清楚家中状况,别人是靠不住的,自己不回去又得父母两人孤军奋战。父亲是一个见活不要命的人,一旦白天黑夜的连轴转干起来,吃不好睡不好,旧病累复发不但得不偿失,还会引起家中兄嫂无休止的埋怨,说不定还会引起轩然**。思来想去,武效军请假回到父母身边,用了一周的时间将田里的麦子颗粒归仓。
临行的头天晚上,他特地去看了一下骨肉如柴,病入膏肓的大伯武平明。回到家里,和父亲聊起大伯的情形,不禁阵阵心酸,泣不成声。
武平顺低头抽着烟,十分伤心地说,“你大伯这一辈子算是熬到头了,以前多么壮实风光的一个人,愣是被病魔折磨的生不如死,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油水耗干,仅剩一把骨头。说句良心话,效亮两口子真不错,十里八村少有,以前你大伯把他气的头撞墙,已然领着几个妹妹日夜轮流着照顾。别的不说,每天那么多人吃饭都够你大嫂子受的,更别说抓药请医生和其它缠身的琐事。半年多了,从来没有听说他们有一句怨言。效曌长期在外,挣俩钱吃吃喝喝,打打麻将全被他给董光了,效亮压根没准备让他出一分的药钱,就连后事也没和他说一声全部准备好了。”
武效军低头哽咽道,“是啊,这样的人却实难找。大嫂子把几个兄妹带的和和气气,没有一个人不尊重她的。再看看咱家,真是天壤之别,没法比啊!”
武效军娘在一旁插言道,“我和你爹要是摊上你大伯那样卧床不起的病,就一直呆在这里,谁家都不去。特别是效福家,自己连动都动不了,还担心乔娜没良心的使坏给活活的掐死。”
武平顺说,“掐死他们谁也没有那个胆,但是给气受吃不成饭会做的出。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还是走一步说一步,到哪说哪吧。人的命天注定,都是阎王爷册封,该有的想躲是躲不掉的。我和你娘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的学业供完,等你毕了业自立,也就心静死而无憾了。今年年景不错,我和你娘也没生过病,两个牛犊麦后能卖两千多块,够你半年的生活费了。爹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特别苦,别人谁也指望不上,我和娘就这么大个能耐,该将就就将就一点,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
武效军泪流满面地说,“爹,娘,不用担心,我带学生的钱差不多够用,你俩不可太省太紧,照顾好自己。”
效军娘说,“今年你没有了暑假,在家的时间少了。眼看你大伯没有几天,效亮兄妹几个都不错,为了他们无论如何到时候你也得回来。免的以后见面不好说话。”
“娘,你放心吧,我懂,到时候只管通知我就是了。”
武效军回到学校,有关实习的事已经成为全年级学生高度关注的话题。四班已经确定总成绩全年级第一,第一首选实习地点就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班级大的方向已定,但哪些人将被排除在附院之外,依然是个谜,大家议论纷纷,一个个毛呆呆的不知自己将被派往何方。
武效军也不例外,心里七上八下的捉摸不定,几次试着向辅导员乔玉琳打听消息,可她始终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点风声,只是以“学校一定会充分尊重每个人的意愿,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对每一名学生负责”搪塞之,更使他不安起来。
这天下午课后,乔玉琳把武效军和路建民叫到办公室,通报了学校对实习地点安排的总体原则和意见。按照规定全班将有十四名学生要被分到其它实习地点。武效军看了看自愿申请到别处实习人员的名单中有柯玉峰、周曰、陈明东、马元照等人,心里就是一愣,他们几人是怎么啦,心这么齐。鉴于人家是自己申请,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人经过认真研究,基本上把在其它实习点实习的人员定了下来。
六月二十日上午,学校召开年级各班班委成员实习动员大会,详细通报了各个实习点人员名单。要求会后立即将会议精神传达到各班每名学生,做好出发前的各项工作,三日之内全部到达实习地点报到。
正当大家在底下交头接耳,私下议论之时,坐在后排的梁玉华突然站了起来,兴冲冲地走到坐在前排的蒋守佳面前,骂了句“臭流氓!”,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巴掌。顿时把全场的人全给惊呆了,没等反应过来她已忿然离开会场。
蒋守佳一阵惊惧,相当的狼狈和尴尬,脸上立即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上汗珠不住地往下滴,随即惭愧地低头用手摸着隐隐作疼的腮帮。片刻之后,会场内议论纷纷,一片哗然。在学生处长朱宗会的制止下,场内才恢复了平静。
梁玉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会场秩序,朱处长做了简短发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