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脸色突然变得抑郁起来,用较为低的声音难过地说,“我没敢和家人说。”
武效军一愣,诧异地看着白玲燕,“没说!”
白玲燕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武效军一时无措起来,不停地挫着双手跺着脚,责怪地说,“你你你,你怎能这样做事啊,不提前说一声,我冒然进家多尴尬,你这人,你这人,我都不知该咋说你。既然这样,我直接回去,全当我没来。”说着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白玲燕看武效军连急带气的样子,突然忍不住掩口扑哧一笑。
武效军回身烦恼地问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笑,笑我如何上你的当,被你耍是吧?”
白玲燕诡秘地笑了一阵,一把抓住武效军的手,撒娇道,“效军,看把你紧张的,我是开玩笑逗你玩的,一回来就和我爸妈说了。”
武效军半信半疑地说,“你真的说了,可不许骗我啊!”
白玲燕柔声说,“真的,绝不骗你,走,回家!”说着笑嘻嘻地挽着武效军的臂膀。
武效军不好意思地轻轻把她推开,“这里不是城市,勾肩搭背卿卿我我没人理会,被你村人看到不好。”
白玲燕咯咯笑道,“你懂的规矩还不少,要不咱等一会儿进村的三轮车。”
“好吧。你爸妈有什么反应?大过年的我可不想惹得你家人心里不安。”
“我妈说来就来吧,我爸既没生气也没反对。”
两人回到家里,大姐大姐夫已经到了,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氛。院内生着灶火,白懿嘉正蹲在地上往灶里添加劈柴,武效军直接走了过去,笑道,“叔,我来吧!”
白懿嘉低头说,“你歇着吧,已经烧好了。”
这时大姐夫宋润清腰间束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叫着白懿嘉说,“爸,饺子已经煮好了。”
白懿嘉站了起来走进客厅,由于白玲鲜怀着身孕,一直在屋内坐着看电视。武效军看白玲婉忙着端饺子,也跟着来到厨房,孙慧英笑着说,“你歇着让她们端吧。”武效军看着她没有一点怒色,紧张之心立即放松了下来。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每人吃了一碗饺子,随后便坐在院内聊天。
武效军和白玲燕来到楼上,不解地低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春节招待客人的年饭吗,连盘菜都没有?”
白玲燕微微笑道,“我们这春节串亲戚一般两顿饭,先吃饺子,然后才正式吃饭。”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下一顿大餐什么时间啊?”
“三点多。”
“三点多?我还想着赶快吃完饭脚底下抹油走人呢,还得承受三个多小时的煎熬啊!”
“行了,别神不守舍的,下去和他们一块闲侃聊天,你要逐渐融入他们之中。”
武效军看走是走不了,何不多和他们沟通一下,哪怕这是最后来的一次,也不虚在异乡过年之行。大家坐在院内谈东说西,谁也没有把武效军当陌生人看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顾忌,很快展开一场东西过节习俗交流会。
第二顿正式饭在大姐夫宋润清的操刀下,摆到餐桌之上,白懿嘉和孙慧英坐在正中间,其他人嘻嘻哈哈按次序围坐,唯独八十多岁的爷爷始终没有露面。
武效军和白玲燕紧挨着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菜,和自己家的差别太大,真没有一点胃口。
宋润清把酒打开,自己倒了一杯,问武效军道,“你喝酒不喝?”
武效军推辞道,“不喝,不喝,不用倒了。”宋润清就没倒,转身把酒瓶放在了身后。
饭桌上大家各自低头吃着,没有什么言语互动,没有互相谦让,显得很是冷静。武效军虽然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也许这是当地人的习惯,吃个馒头,几乎没吃什么菜,看着别人离席,只好作罢。
饭后,孙慧英把武效军和白玲燕叫道侧屋,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也想开了,你们都已经长大了,怎样选择将来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别人也不好强加干涉。你俩相处我不反对,前提是你们将来必须在平西或北盟,其它的任何地方都不能考虑。节前,你爸已经和他在平西油建集团三公司当后勤处长的战友乔万泉打了招呼,他很乐意帮忙,与职工医院的院长关系也比较好,你毕了业到那里工作问题不大。”说完,孙慧英就出去了。
武效军看着白玲燕苦笑道,“你妈这是在给咱俩下指导棋和通牒啊!”
白玲燕满不在乎地说,“他爱怎么说怎么说,不管这些。”
白玲燕和武效军回到平西已是傍晚,因没有别处可去的地方,只得在屋内打情骂俏,说着甜言蜜语。武效军详细向白玲燕介绍家里的礼节和习俗,以及有哪些主要亲戚,听的白玲燕津津有味,有些入迷。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十点,武效军说,“明早四点多就要从这里出发长途汽车站赶早班车,把对面的门打开早点睡觉。”
白玲燕娇嗔地说,“我一个人在这里谁害怕睡不着,不让你去对面,就在这里陪我一起睡。”
武效军开玩笑说,“床这么小,晚上你还不得把我给挤下去啊!”
白玲燕不依地说,“我不管,你必须陪我。”
武效军哄笑道,“好好好,说好了,不许脱衣服,无论把谁冻发烧明天咱都走不了。”
白玲燕撒娇地一笑,“你想哪里去了。”说着伸手将灯关掉。
两人脱去外罩掀开被褥,和衣躺到床上。白玲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