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婉泪流满面地趴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看着一动不动静静躺在里面的白玲燕,眼睛里流露着真诚的担心和伤感,为她揪心替她痛惜。姐妹情深,无论医生还是护士进进出出监护室,白玲婉都不自控地抓住她们的手,跪求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从死亡线上抢回来。
爸爸白懿嘉、大姐白玲鲜、大姐夫宋润清和三姨的陆续到来,大家都捏着一把汗,既为白玲燕的病情忧心落泪,也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燕子何至于落此大难。
失去理智的孙慧英,声泪俱下的向几人讲述了发生的一切,扼腕痛惜地说,“我只想尽快将效军和他爹早点赶走,断掉燕子的幻想,没想到燕子会给我来这一手,我害了燕子,我害了燕子。燕子要是醒不过来,我也不活了。”呜呜呜一阵痛哭。
三姨气的面无血色,咬牙切齿地说,“慧英,以前我就给你说过,一定要适可而止把握好度,吓唬吓唬她们就行了。你不动脑子想一想,燕子又不是小孩子,既然能在那小子家住上一个月,是铁了心了,你再硬来,不出事才怪。玲鲜、玲婉,这事因武效军那个混小子引起,要是燕子和你妈有个三长两短,决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蛋,一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替燕子报仇。”
白玲婉心烦意乱地说,“三姨,燕子很坚强,我不相信她会离开我们,一定能醒过来。现在说这些顶啥用,不是火上浇油吗,让人清静消停会儿吧。”
“行行行,你们一家三天两头都干些啥糗事,算我多嘴!”三姨气呼呼地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孙慧英哽咽着说,“都是那个混小子害的燕子,燕子要是醒不过来,我活剥了他的皮。即使燕子醒过来,要是憨了傻了痴了留下啥后遗症,我也得把燕子送到混小子家里去,让他养一辈子,不得安生。”
白玲婉气急地说,“你们安的都是啥心,盼着燕子死是吗,再胡言乱语通通滚出去。”一句话说的众人都不敢吱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生护士依然紧张地忙碌着,众人的心揪成一团。
白玲婉的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她不敢再继续看医生紧张的神情,不敢再看没有一点血色的安详地躺着的白玲燕。她悄悄溜到走廊尽头,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墙角,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白玲燕从小到大俩人在一起快乐的身影,她是多么坚强活泼漂亮的女孩,多好的小妹啊!固然有不懂事的一面,大姐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却是自己匪夷所思的母亲一手导演,是母亲亲手把她推向了悬崖,走上了不归路。为什么本来可以避免的悲剧就这么又发生了,为什么母亲不懂她的心,为什么母亲不听自己的劝告,为什么燕子回来不提前告诉自己?无数个为什么将她困惑的一筹莫展。她默默地流着泪,默默地为白玲燕祈祷,燕子啊,你的好日子刚刚开始,你的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你不能就此狠下心抛弃我们离开,千万要坚持住,坚持住……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不报任何希望的主治医生,突然看到白玲燕的生命体征逐渐开始恢复,一直凝滞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他仔细观察一阵,确信不是回光返照,轻轻呼了一口气,转身从监护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一直守候在门外心急如焚的病人家属,淡淡地说,“现在病人情况出现好转,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很难说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武效军想着白玲燕和孙慧英扭打的情形,格外的忧心,担心她一时激动做出不可想象的蠢事。一连几天都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夜里老是做恶梦,时而梦见她绝望的站在悬崖峭壁之顶,游走在死亡边缘,时而梦见她变成一个怪异的厉鬼,在自己身边张牙舞爪的乱舞,面目狰狞冷飕飕让人不寒而栗,声音怪异阴森森,“效军,是你害死了我,我要吃了你!”。每次从梦中惊醒,都吓出一身汗,全身就像刚从浴池里走出来一样,整条床单全是湿的。直觉告诉他,燕子肯定出事了。
武效军呆在家中如坐针毡,寝食难安,迫切知道白玲燕目前的情况。到家的第四天上午,他不顾爹娘的强烈反对,执意来到县城,连续给白玲婉打了十几遍传呼,等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更使他心里感到惴惴不安。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县城的大街上,默默地幽怨着,燕子啊!燕子,干嘛不给我三嫂朱春燕打个电话,向我报个平安?你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为你忧虑,为你着急吗?你想折磨死我啊!想到这里,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武效军你这个混球,兴许燕子已经向三哥那里打过电话,只是他还没来及告诉你,怎么不去问一声。
令武效军失望的是,武效森和朱春燕并没有接到白玲燕打来的任何电话。
朱春燕好言安慰道,“你和爹去的事她二姐不可能不知道,不给你回传呼,摆明了要让玲燕和你断绝关系划清界限,不允许你再和她有任何来往。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玲燕家人铁了心不让你俩成,即使玲燕对你一片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也不得不放弃,这是既定的事实。我劝你就此打住,该放弃就放弃该罢手就罢手,虽然是很痛苦很无情的现实,但你除了面对没有别的选择,赶快调整好心态,把这一页掀过去,不要再想这事!”
武效军神情落寞地说,“嫂子,给我拿支笔和几张纸,我给她写封信,算是最后的交代吧。”
朱春燕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