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一愣神,疑惑地问道,“你租了一个月的房子?我只想着过来看一下子你,没打算在这这么久,也住不了这么久,赶快去退了吧!”
白玲燕轻轻站起身,诡秘地一笑,“既然来了,你还真的以为还会回去啊!”
武效军不安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白玲燕微微一笑,“我既知道你肯定会来,又知道你肯定回不去,就这么自信。”
“河东医院的事你心里已经有底了。”
“不说这些,看房子去。”
两人离开公司招待所,走出大院,沿着平钢路来到圣林庙外的南北圣林大街,走了大约五百多米,有一栋七十年代建的二层建筑,一楼大门旁挂着“平西市郊区圣林镇供销社”的牌子。院内有三排破旧的起脊房屋,房前杂乱地停放着十来辆卖小吃用的三轮车,住的大多数是携家带口的外地生意人,不少窗户被破损的蛇皮袋蒙着。
武效军跟着白玲燕来到最后一排靠里的一个房门前,掏出钥匙轻轻将门打开,笑呵呵地说,“这里是商业区,房子比较紧张,我打听了好多人才找到这里。进来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小窝,先将就着,等过段时间你上了班再租间好一点的。明天我从招待所宿舍里把酒精炉和以前我爸用的那口小铝锅拿来,你去市里到河东化工市场买些酒精,咱俩生火做饭。”
房间也就是**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有张铁床和旧桌子,像是以前的租客留下的,窗户还好没有坏,地上也是刚打扫过,窗帘、被褥比较新是白玲燕刚买的。
武效军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过了一会儿,做到床沿上,心情沉重地说,“燕子,我不在乎条件好坏,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和轻松,那边医院有没有希望还很难说,过不了两天我还要回家收秋种麦,就不招这个麻烦了。”
白玲燕抿嘴一笑,“河东医院不成,还会有别的医院,没有别的医院,你在这里做生意也成。反正我就想你每天能在我身边,天天看到你,就想咱俩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
武效军苦笑了一下,“难道你想让我一直住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承受折磨!”
白玲燕认真地说,“没恁夸张,以我对葛文玲的了解,只要她肯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好久没在一起,不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出去给你接接风吃饭。”
供销社门前这条街与圣林庙景区仅一墙之隔,距镇政府不远,是传统的夜市,街上卖小吃卖服装的,晚上出门遛狗闲逛的人真不少很热闹。
小别胜新婚。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积存着千言万语,有诉不完的相思之苦。吃过晚饭,逛了逛夜市,在圣林庙附近转了转,武效军郑重地说“燕子,你这么做让我心里很不踏实。只盼你过的开心快乐,我不愿再打扰你的生活。知道你一切走上正常,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彻底放心了。”
白玲燕柔声道,“效军,不知咋的,我始终无法将你放下和忘记,几乎每晚都梦到你,一闭眼浮现的都是咱俩在一起的愉快的日子。前几天我去了趟建民那里,他的情况很不好,向美丽家人依然没有接受他,俩人也经常吵架。建民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向美丽让我很感动,当时想起你说尽快就要结婚,我特别的恨你。后来建民说你是故意激我,除非我结了婚,否则你绝对不会抛弃我,我心里才好受些。”
武效军嘿然一笑道,“这就是你确信我必然会来的原因吗?是不是太荒唐了。”
白玲燕不以为然地说,“荒唐不荒唐我不知道,只知道做好准备你会来,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就会很坦然。我姑说了,你明天直接去见李书记,有事再和她联系。”
武效军淡淡地说,“我明天去试试,要是没有希望,在这也待不住,可不许你心里再难受,否则,我以后再不会来看你了。”
白玲燕很平静地说,“经历那段黑暗的日子,我不会再苛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河东区位于平西市中东部,是七大主城区之一,市委市政府所在地,全市的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中心和对外交流的重要窗口。基于此,河东区人民医院肯定是一个比较大十分难进的地方,以前武效军和路建民在跑医院时就没往方面想,也没了解其具体位置和方向。
第二天一早,武效军乘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到河东区政府,在附近打听了四五个人均摇摇头说不知在什么地方,后来问及一个到区政府上班的四十多岁男子才知根本不在河东,而是在老城区西大街。武效军虽然有些怀疑,还是按照他说的地址乘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在平西市口腔医院附近下了车,穿过马市街在口腔医院背后的西大街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一栋二层白色小楼,一楼大门两侧分别挂着“河东区人民医院”、“平西市肛肠医院”的牌子。
还没到八点正式上班的时间,大门内站着坐着有七八十个人在排队。武效军很纳闷,这些人一大早排队干什么呢,不会是自己搞错了。犹豫了好大一阵才走了进去。院内倒不小,但设施却不现代,一栋四层白楼,南北和东西各有五排落地起脊房,特别陈旧,少说也有三十多年,与举世闻名的河东大区极不相称。
武效军在院内转了一圈,径直走进白楼,一楼不足三十平米的大厅内墙上挂着楼层科室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