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燕见武效军这么快从平西回来,心里感到有些愕然,一时不知该如何问。
武效军面带喜悦地说,“这趟没有白去,河东区人民医院已经同意接收。我的人事关系在这里,有点麻烦。不但那边要跑市区人事部门,这边也要跑,最后才能到省里改派。刚才我去县人事局见了一下同学康卫东,他说必须得经过局长同意,有点麻烦。”
朱春燕说,“人事局的局长董万春比较刻薄,耍的很大,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人。让我爸给他打招呼肯定通不过,让我想想还有谁能说得上话。哎,对了,我想起一个人,咱妗子娘家侄子刘心宽,现在已经是和他比较熟,托他打声招呼应该没问题。”
武效森上了一夜夜班,半夜急匆匆来了一个三岁急性脑膜炎孩子,处于重度高热昏迷状态,折腾一夜病情才缓和下来,把他搞的身心疲惫,无精打采地从医院回来,一进门看着武效军心情就很糟糕,没好气地问,“你不是去平西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武效森费了好大的劲把白玲燕的就业协议办成,结果鸡飞蛋打扑场空,为此两个月没有理武效军。
武效军心里很清楚武效森依然对他有气,有些发憷地低声说,“那边医院已经确定了,要从这里办调出的手续,县人事局的董局长不同意。看能不能让刘心宽表哥给董局长打声招呼?”
“恁大个人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你折腾的还不够大吗,还想继续瞎折腾吗?你的事我不再管,爱找谁找谁。”说着气冲冲地走进卧室,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武效军看着朱春燕一愣,屋内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良久,朱春燕说,“这次你一定要想清楚,千万不能再像上次冒失。要是这边办出去,那边最后办不成,两头落空,可不是找麻烦的事了,我觉得先把那边办理妥当再办这边更稳妥。”
武效军仔细想了想朱春燕说的确实有道理,忧郁地说,“我先试着跑那边吧,这边以后再说。”
武效军垂头丧气的从武效森家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坐着人力三轮车从身旁匆匆而过,本能的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怎么这么像她,难道是她回来了,脑海中迅速闪过秦梅香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向前紧跑了几步,试探着大喊了一声,“梅香!”
前面车上的女子听到背后有人喊,下意识地回头瞟了一眼旋即转回,随口说了句,“疯子,无聊。”
正是这一瞬间的回眸,深深地印在了武效军的大脑中,他惊喜地发现前面这位女子正是秦梅香,倏地拼了命的边喊边追了过来,“梅香,站住……”
“梅香,站住……”
“梅香,站住……”
…………
车夫四十岁左右,听着身后声音不对,扭回头看了一眼。
“小姐,后面那人好像是喊你,停下吧!”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蹬车,没听出来后面那人是疯子吗,要是把那人甩掉,我给你三倍的钱。”
“你说话可要算数,这年头谁会和钱过不去,你等着瞧好吧!”
车夫一咬牙,双脚猛地一用力,车子很快像飞的一样跑了起来,钻进街道旁边的小胡同。
武效军几乎急红了眼,任凭她如何喊,前面的车子越跑越快,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暗道,车上之人肯定是梅香无疑,否则我这么喊她不会不回头,更不会这么急着把我甩掉。既然今天见到你的踪迹,再想跑掉没那么容易,哪怕把整个县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抓住你。想到这些,武效军全身顿时来了精神,脚步加快,奔向胡同。
武效军读高中时去武效森家没少从这里经过,对这一带特别熟悉。
胡同有四五百米长,中间有五条支道,三条是断头路,两条直通南北大街东来大道。
武效军追随车子也钻进了胡同,相距大约有五十来米。
车夫很狡猾,武效军追得快他蹬车蹬的就快,追的慢他就减慢一点速度留点力气。
女子看甩不掉后面的家伙,心里越发着急,骂骂咧咧地催促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慢腾腾的,连个疯子都甩不掉。快点,到前面大街口我下车,坐你的车被疯子盯上真是倒霉!”
车夫早感觉出这位女子和后面的小伙子有些端倪,边蹬车边说,“小姐,后面是你的家人吧,追了这么远够可怜人的,你就和他搭句话吧。小两口哪有不闹别扭的,回家好好说说,没有解不开的结,再说也不能这么狠心折腾他啊!”
“混蛋,要是甩不掉疯子,一分钱我也不会给你。”
“好好好,算我多嘴!”
车夫猛的一用劲,只听后轮“噗”地一声爆了胎。车上女子纵身下了车,从包内掏出二十块钱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把车夫整的一愣,摇摇头嘀咕道,“见过不少两口子吵架的,没见过这样胡闹的,现在的年轻人啊,真让人想不通。”
武效军连看都没看车夫一眼,疾驰从身旁经过,转眼之间横在女子的面前。
“我不认识你,快闪开。”
“梅香,果真是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不要再躲我好吗?”
“我说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你这人怎能这样死皮赖脸,再不闪开我可要报警了啊!”
“好啊,你想报警就报吧,警察来了把咱俩都请进去,我也能多和你待一会儿。”
“流氓无赖!”
“只要你不跑,骂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