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支持农业生产一直是党和国家的优良传统,以前你和我说起你家里的情况,难得你人在外还有心想着家中父母,我完全赞成。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符院长丝毫没有犹豫地说。
武效军想了想说道,“初定在下周二,按照往年我们那儿的情况,正是全面开收的时候,一到家就干活不浪费时间。”
符院长说,“好好好,你提前写张假条交我已经知道了。”
武效军很感激地看着符院长说,“谢谢院长啊!”
请假的事顺利搞定,去除了武效军的一块心头之病,心里美滋滋的,一个月来从没有过法人轻松和畅快。细想一下,符院长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还是很体贴照顾下属,蛮好说话的吗。
医院在上等达标准备期间,有一律不准请事假这项特殊的规定,据说是经过区卫生局批准的。自己回家收麦子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被挡回来一口回绝很正常。
其实,符院长对武效军是很有看法的,捉摸不透这小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说他无脑莽撞冒失吧,很多事还真让人挑不出实质性的把柄和毛病,看问题的角度和思维与自己很多方面具有相似之处。说他精明吧,有时候做的事说的话却很尖锐,让人难以接受,别人对他的意见很大,在自己面前告状的确实不少。
但对于武效军提出请假的事,符院长之所以没有拦阻,是出于一种私心的。
自己经历过农村那种艰苦的生活,尤其是焦麦炸豆的时节,是农村人最辛苦、繁忙和焦虑的时候,没有一定的人力作保障和后盾,一年的辛苦很容易被毁于一旦。
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是十五年前那场暴雨,老父眼睁睁地看着六亩多长势喜人的麦子浇成麦芽,颗粒无收,那是老父亲的期盼和心血,更是农民的命根子,老父亲懊恼的一下子卧床不起,不到十天绝望的离去,临行之时还不忘喃喃的说道,“艺儿,别忘了把麦子收回来!别忘了把麦子收回来!”
一场暴雨浇灭了老父亲的希望,夺走了老父亲的生命,现在想起来依然痛苦不已,追悔莫及。他对武效军家的情况非常了解,不希望类似的悲剧在他家重演。
符院长能够满口答应,大开绿灯放行,武效军心里挺感激的。
不得不说承认,符院长对自己还是格外照顾,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毕竟在他身上没花一分钱,他痛痛快快地答应让自己进了医院。
自己和路建民、杜丽娜不明不明白的到区卫生局告了医院,他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示过不满。
自己和施变巧恶吵也没有当面批评,很策略地让路建民提醒自己。
区里开会迟到被局长轰出来,没有对自己大发雷霆。
………………
看来,上次医院给予自己和吕飘飘处分的事,并不是出于院领导的本意,林霞与王雨虹所说并不单是安慰自己的情绪,或许这样做,不会引起自己的强烈反弹,不至于在医院另起新的风波,好像这一切都在符院长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真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当领导的和一般小兵就是不一样,符院长不愧是老江湖,城府够深。
武效军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王雨虹和吕飘飘也没啥事,正在闲聊天,看她们俩满脸喜悦的劲,突然冒出一个坏念头。于是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书稿“啪”的一声摔到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呼呼地说,“一群狗屁人,全然不拿别人的劳动当回事儿,这活谁愿干谁干去,我是做不了,也不做了。”
王雨虹和吕飘飘见武效军情绪恶劣,不知他所为何事,赶忙收敛笑容,相互对视一眼,疑惑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王雨虹试探着问道,“效军,怎么啦,是不是院领导看了文稿不满意?”
武效军愤怒地说,“他爸爸的,何止是不满意,简直是一无是处。咱们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弄了将近一个月,不成想他们几句话就全盘否定了,谁有能耐谁整去,这活我不干了!”
吕飘飘心情抑郁地问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总该给说出个一二三吧?”
武效军铁青着脸说,“他们都是一群猪,只会拿着官腔指手画脚,只会说你们这么整思路错误,根本不行,必须推到重来。我要他们给一个明确思路,指出所在的问题,你们猜刘小光猪头科长怎么说,差点没把我气死?”
王雨虹焦急地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啥都让领导给你们指出来还要你们干啥,你们说气人不气人,这不是她娘的流氓、混账话吗,没有具体的方向和错误,让我们怎么改,改了又说不行怎么办?”
武效军满脸怒气,眼睛瞪得溜圆,注视着王雨虹和吕飘飘胡说八道。
王雨虹不安地问道,“见符院长了吗,他怎么说?”
“他啊,和刘小光、吴启鑫一个臭德行,一个鼻孔出气,直说一句按刘科长说的办再没有二句话了。”
吕飘飘一下子泄了气,叹着气说,“唉,医院这帮所谓领导,懂业务的不多,瞎指挥的不少。”
王雨虹毕竟比两人大了好多岁,经历的事多了,看着两个小朋友一副郁闷失落的样子很是心疼,他们都正在火头上,自己是大姐又是临时三人小组的组长,不能跟着他们跑火上浇油,沉吟了好大一会儿,不紧不慢地“效军,你不要急,也不要太失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