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个春节,就这样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渐行渐远。武效军彻底伤透了心,一连在家闷了几天。武平顺看着效军整日闷闷不乐,寡言少语的样子,未免有些心疼,同时也担心武效军和三子武效森记下仇恨。他知道三子效森是钻研业务的行家里手,平时对一些家长里短漠不关心,很少参与人情道往,家里的是是非非更是知之甚少,属于没有主见,谁说谁有理,到底谁是对和错,分辨不清的那种人,虽然自己对武效森一时比较气愤,也就是当时的事,完全可以不予计较。
武平顺就劝说武效军,“在你去学校之前,还是要到效森那儿去一趟,他这人很多事情都不懂,说话也说不到点子上,和家里他们两人完全不是一路,和他计较没有必要,更没有任何意义。”
武效军说,“他说话的时间地点和场合不对,属于无知,我打心底里没有放在心上,在舅家冲他发火,主要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不会和他记恨,今天下午我去一趟,单独和他理论理论,搞个辩论也是有必要的。”
武平顺不放心地说,“可是你们千万不能再吵架。”
武效军说,“爹,我的脾气和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不会和别人吵的,你就放心吧。”
这几天天气不错,雪也溶化差不多了,气温比往日高了许多。中午饭后,武效军穿着与秦梅香一起买的风衣,简单收拾一下,骑着自行车直接去县城。走至元真百货大楼西门时,想到很长时间没有进去看看,趁时间还早,停了下来,存放好车子,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看到一款玩具机枪比较漂亮,想到哄哄小侄龙龙高兴高兴,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正欲离开,猛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顿时心跳不止,怎么这么巧,竟是秦梅香和罗筱,两人手里提着刚买的新衣服,满脸堆笑地看着武效军。
武效军感到脸上一阵发烫,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很难为情地开玩笑说,“两年不见,二位出落得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真是另人刮目相看,你们怎么跑到一块逛商场来了。”
罗筱惊异地看看武效军道,“今天我到姑姑家串亲戚,吃过饭没别的事,就顺便找梅香姐来了。武效军,行啊,以前没看出来,小伙子挺精神,特帅气,可不是以前那个不修边幅,老实巴交,胆小懦弱的乡下毛头小伙子了,是不是被平西哪个漂亮小妹给**的。”说着转脸看一下秦梅香,“唉,梅香,不对呀,你们两个穿的衣服在风格、色系、面料、牌子、主题等方面怎么如此一致,你们两个往这一站,可谓是郎才女貌,简直就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情侣。”说着杏目圆睁,紧盯着两人。
秦梅香快言快语地说,“衣服像情侣装也许是对的,但衣服架子未必就像你说的,像我穿上这身衣服就比较和谐幽默,武效军穿起这种衣裳咋看咋别扭,既不合身又不得体,简直像老和尚穿袍子,有肥又大,也不知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哪个眼光低下的小妞给参谋的。”
武效军赶忙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仅是偶然巧合而已,什么情侣不情侣的。我发现你的变化可真大,以前那个内向害羞,矜持腼腆,多愁善感,冷若冰霜,难以接近的虞美人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罗筱笑眯眯地听着他们两人说着,凭直觉看出一些端倪,也不便于说破,格格笑道,“梅香,你不能夸大自己贬低武效军,多帅的小伙,被你说的一塌糊涂,着实有点过,你就不怕人家伤自尊。”
秦梅香打趣道,“罗筱,什么意思,你是在打抱不平啊。我怎么看你们两人到真有点相像,你性格稳重,温文贤淑,不像我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武效军也是老实厚道,成熟稳重,一身正气,你们站在一起,可以说是俊男靓女,天赐一对,地造一双。”
罗筱脸颊泛起一片红晕,用手拍了一下秦梅香,羞答答地道,“梅香,净瞎说,你这张嘴真是没有把门的,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羞死人了。”
武效军道,“今天见到你们是特别开心愉快,在高中时咱们之间向来没有这样无拘无束,爽快开朗地在一起说过话。我要是能有两位这样如花似玉,气质非俗的才女相伴,那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我没有这等福分,只能望梅止渴而已。”趁罗筱扭脸之机,和秦梅香对一下眼。秦梅香用左手快速在空中写了“在电影院门口等我”几个字,武效军心领神会,轻轻点一下头。
秦梅香一拉罗筱说,“你不是三点半赶班车回家吗,时间挺紧的,咱们再到别处走走。”
“好吧,武效军,我们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咱们后会有期,再见。”
“二位,再见,一路顺风。”
武效军静静地看着两人消失在熙熙攘攘购物的人群中,出了元真百货大楼,骑车直奔元真电影院。一路之上,仔细回味罗筱的音容相貌,怎么和邵英英出奇地相似,很后悔自己魂牵梦绕,暗恋伊人一年有余,最终还是沉在心底,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只好遗憾终生。
不知秦梅香什么时间到来,武效军便在影院附近漫不目的地随便走走看看。在售票窗口上方的告示牌上,写着今日电影,国产幽默喜剧片《站直了别趴下》。有点意思,干脆今天陪秦梅香看场电影,也好去除多日焦躁烦闷的晦气,放松一下心情,于是买了两张四点半的电影票。时间艰涩地流着,像沙漏般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