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门诊值班的痔瘘科医生艾竹走上前劝说宗彩凤母亲,“大姐,小宗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看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宗彩凤妈妈早已怒火中烧,身子依靠在墙上泣不成声,根本不理会艾竹。
艾竹看说不动宗彩凤母亲,刚要推门到房内看看符院长是什么状态,不料门猛的被人打开,吓得她心头一紧张后退了两步。
“砰—”
“咔嚓——”
符院长所在内科诊室的门,被一个从里面出来,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中年男子踹了一个大洞。
党凝雪压低声音说,“我以前见过这人到医院来过,他是宗彩凤的爸爸,河西区城管大队的副队长。看阵势和符院长谈的不理想气坏了,否则不会不考虑宗彩凤继续在医院工作的后果,把职业习气带出来。”
武效军表情特别的严肃,轻叹一声,“就凭这一下,医院又失去一名骨干护士,可惜啊!”
“你是在为吕飘飘的离开感到惋惜吧?”
“嗯!”
宗彩凤爸爸把地板跺的“铛铛”直响,咬牙切齿地冲房内低头坐着的符院长大骂,“符德艺,你个狗娘养的杂种,快滚出来,漠视我女儿被打你是何居心?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话音刚落,乔文选乔院长,办公室主任林霞,痔瘘科主任郭连文等一干人全从楼上下来。
武效军向党凝雪递了个眼色,悄声说,“咱俩别在这看热闹了,出去吧,让乔院长他们看到不好。”
党凝雪心里神会,跟着武效军走了出来,站在乔院长等人身后。
乔院长上前和宗彩凤父亲说,“宗师傅,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
宗彩凤的父亲瞪着眼寒着声音骂道说,“乔院长,符德艺简直就是他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混蛋。”
郭连文见宗彩凤父亲张口就骂,还特别的难听,忍不住说道,“宗师傅,你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小宗出了事,谁也不愿意看到,既然事情出了,咱还得正确面对不是,还得专心给小宗治伤不是,你这样又吵又骂的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和复杂,以后让小宗砸在医院工作啊。”
话还没说完,宗彩凤母亲噌的立在郭连文面前,恼羞成怒地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是什么人?想吓唬谁啊,就你们这个对职工死活不管不问,冷漠无情的狗屁医院,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们也不会再到这里。告诉你,我们不是吓大的,我家女儿被人打,你们医院有这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乔院长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医院对这件事特别重视,昨天下午孙书记已经专程到医院看望小宗,还提前垫付了三千块钱的住院费,并通过其他途径让市四医院派最好的大夫给小宗治病,让他早日康复。”
林霞接着说,“宗师傅,彩凤妈,孙书记回来之后,医院领导班子和有关科室负责人专门召开了个会,就是研究小宗被打一事的及善后问题,大家都对此事感到特别意外和愤慨,对小宗的不幸遭遇感到十分痛心。但当时的情景很不乐观,刘科长让打人者走也是出于为医院大局着想,迫不得已才那样。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咱们坐下来一块谈,成吗?”
宗彩凤父亲冷笑几声,“林主任,你说的真好听,你能做的了主吗?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其一,必须严肃处理严重失职渎职的医务科长刘小光,并当众向我女儿赔礼道歉,其二,向公安机关报案,严惩打人的凶手,其三,医院必须承担我女儿全部的医疗费用;其四,对我女儿按照工伤处理。我们的这四条要求不算过分吧。”
宗彩凤气急地说,“你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两个和躲在屋里不露头的老狐狸符德艺谈了一个多小时谈出什么来啦,还不是咬定责任应该有咱女儿来承担,还有法继续谈下去吗。林主任和狗东西符德艺说的一模一样。既然他们已经开过会了,心里比谁都清楚。”
宗彩凤父亲怒视着乔院长等人开口大骂道,“明明是那个姓刘的混蛋漠视女儿的生命不作为,你们还全然不顾我女儿和我们的感受,百般为他狡辩想法设法袒护包庇他。我倒要问问,如果被打的是符德艺的女儿,你们还会这样么?不要觉得我们好欺负,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要是不查清事实给我女儿有个说法,让那个狗屁科长要当面向我女儿赔礼道歉,承担一切医疗费用,我们决不会罢休,有的是说理的地方。”
乔院长说,“宗师傅,或许时间有些仓促,有些问题和细节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存在着误会的地方。你看这样行不行,先好好给孩子治病,接下来再慢慢谈。医院也对此事仔细展开调查,属于谁的责任就由谁来承担,医院决不袒护。”
林霞跟着说,“是啊,彩凤爸妈,现在给彩凤治病要紧,有啥事接下来再商量。”
宗彩凤的父亲心里也清楚,就目前形势而言,女儿依然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头脑不清。
如果医院一口咬定是女儿因工作疏忽导致患儿家长愤怒,出手将女儿打了。
自己就是有八张口也说不清,甚至连出面作证的人都没有。
在医院的高压之下,没有谁愿意冒着被清除出局丢饭碗的风险替女儿打抱不平,除非他不想干了。
一切只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