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随着武效亮的呼声,全心急火燎地跟着他往前面跑。铁炮手,吹唢呐的也慌了阵脚。
瞬间,一大队人像丢盔卸甲打败的兵一样,全往前面快速移动。
这阵折腾,其他人还好些,可累坏了武效森,哪受得了这个啊!到前面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面色苍白,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脚下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到地上,被身旁的几个人立马扶了起来。
东庄人和村里村外的人看着效福弟兄几个狼狈样,暗自好笑,悄声议论着。
夏雨和秋丰等人看效福一干人等赶了上来,浩浩荡荡的队伍立即放慢了脚步,几乎要停滞下来。
他们不走,在前面带路的唢呐手也不能走快,几乎是压着步走,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却用了近二十分钟。
东庄一干人等进了家,上百孝子孝孙被折腾的萎靡不振,上气不接下气,有人悄悄的发牢骚,说东庄这是有意在折腾人。
武勇祥和胖孩把夏雨,秋丰叫到一旁,商量着说,“二位,再过不到半个小时就十二点了,咱这里的规矩你们也清楚。效福家是把新茔,十二点将老人送至墓地,已经来不及了,起码也得十二点前离开家门吧!你们看,是不是现在就准备盖棺出殡。”
秋丰知道这里的规矩,明白武勇祥在问能否先出殡再吃饭的事,毫不犹豫地说,“先吃饭后吃饭都无所谓,准备出殡吧!”
得到东庄人的首肯,武勇祥和胖孩喊过来几个壮劳力,进到堂屋内,抬开棺盖,让至亲与老人做最后的告别。按照较正式的说法叫向遗体告别。
在秋丰弟兄三人和至亲的见证下,武效福兄妹几个给母亲洗洗脸,净净面,把棺内仔细整理一番,全部撤到院内,盖棺上钉封口。
两千多斤重的实木棺材,屋门比较窄,出门前后只能有五个人可以用上劲,特别是前头最重,由谁来背这个前头,着实让武勇祥和胖孩等人犯了难。
没办法,最后还是把身高相对较低,身强力壮,且具有背棺材前头经验的武效亮,从孝子队伍中拉了过来,另外让四棱子和武效亮做助手,由两人并排抠灵底部往外抬。
四棱子虽然力气大,但第一次把棺木前头,不得其中要领,与武效亮配合也不默契。
在灵柩被后面的人抬着出门的刹那,脚后跟被棺木底棱狠狠地撞了一下,顿时生疼,呲牙咧嘴,紧抠棺木底部的双手一软,立马松掉,“蹭”的一下窜到院内,低头一看鲜血直流,被在一旁看热的闹的媳妇扶着到村卫生室处理去了。
武效亮,本来已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四棱子一松手顿觉千斤重担再肩,可吓坏了!最为担心的是,稍一松劲站立不稳趴下,灵柩卡在房门中间落地,自己也得被重重地砸在下面,只得强咬牙死撑着。
武勇祥,胖孩等人见形势不妙,捏了一把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冲身边的人大喊,“屋里的人不要动,门口的人快上,接住效亮!”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扑上去用手举着高处的横杠,武效亮趁势脱身,稍停片刻,灵柩才得以从屋内抬出来。
武勇祥看灵柩实在太重了,还有过道那儿也是比较窄,照这样下去,抬不出院子就得将人给累趴下,决不能从过道里面出去。
随灵机一动,顾不得和别人商量,大喊道,“不要动,支起顶杠,其他人快把锅碗瓢盆往一旁移,将西侧的院墙全部扒开。”
话音刚落,一二十个人立即行动,抓东拿西,推墙扔砖,忙作一团,不到十分钟,一条向外的宽敞通道成形。
地方宽绰,能够多上人,在胖孩高声喊着口令下,灵柩被缓缓抬起,意味着效军娘正式启程,离开生活几十年的家门,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武效云,武效梅姐妹俩在棺材被抬起的那一刻,哭得死去活来,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令人心碎。
武平顺瘦弱的身子立在窗台旁,神情呆滞,以泪洗面,伤心至极地目送历尽艰辛养儿敬母,照顾邻里,磕磕碰碰几十年的老伴走向不归路。
“多善良的老婆啊,说没就没了,让人感到十分惋惜。活着的时候,没少吃苦遭罪,但愿她一路走好,在那个世界能够享享清福!”邻居乔二娘抽泣着说。
“别看老两口平时没少吵嘴,平顺平时那么倔强,效福娘一走,他的铁石心肠也软了下来,看他哭的多伤心,多痛,我心里都觉得特别的难受!”邻村马六媳妇感慨地说。
“是啊!平时有老伴在不显,效军娘这一走,可谓是塌了半边天,剩下他孤身一人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啊!一个上了岁数的人怪可怜的!”乔二娘很同情地说。
邻村张庄张耀武媳妇刘大嘴忿忿地说,“哼,平顺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现在知道哭了,打效福娘的时候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吗,想到老婆的好吗,猫哭耗子假惺惺!”
“哎,你这人有点同情心没有?孩子们哭那是不得不这样做,都是给别人看的,平顺哭那才是真心实意没有任何掺假使杂,咋能说他是猫哭耗子假惺惺呢!”马六媳妇辩驳道。
刘大嘴把嘴一撇,煞有介事地说,“现在人人都知道效福娘是被他打死的,狼心狗肺,竟然对一个老婆下手那么重,后悔也晚啦!”
乔二娘怒吼道,“刘大嘴,我和平顺家是邻居,因为世界娶媳妇的事,老两口拌嘴不假,平顺是敲了效军娘一拌草棍,这过去都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