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不屑一顾地抿嘴笑道,“你这就是多虑了,夏天的雨来得快走得快不说,就山中而言,多半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山前山后两重天,现在时间还早,应该不会影响我们下山,没关系的。”
武效军见山墙下面有几块石头,冲白玲燕微笑着说,“走着不觉得有累的感觉,稍微一停反而明显了,不知道这与什么时候停止,走吧,到那边石头上坐一会儿歇歇脚。”
白玲燕道,“好吧。”
两人在面对面坐在石头上,会意地一笑,武效军说,“以前我是很向往山的巍峨挺拔,向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向往山里人的美好田园生活,真没想到会在此地身临其境,置身其中,是我所始料不及的,而且还是和你这位曾经因打嘴仗而有一面之缘的漂亮女生一同领略山中的苦与乐,更是天宫所赐机缘巧合回味无穷。”
白玲燕粉面含羞地说,“这是你上大学才争得的机会,要是不经过十几年寒窗苦读,冲破高考这座独木桥,还不知多少年以后才能走出家门。其实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我爸从部队上转业后,就直接到平西机械厂当工人,自小经常到平西,无论对家乡还是对平西都比较熟悉,都不陌生。”
武效军道,“你们一家怎么没有随你爸一起都搬到城市里来,那样不是更好吗?”
白玲燕毫不掩饰地说,“是计划生育的原因,我姊妹四个,上面有两个姐,还有一个小兄弟,厂里不给解决。不过现在都好了,我两个姐师范学院毕业后直接到乡中学上班了,就一个弟弟刚读初中,我妈在家照顾几亩地,日子根本不紧张。”
武效军道,“我就没有你这么幸运,父母都已是六十多岁的人,姊妹六个,只有一个哥是十年前平西医学院毕业在县医院上班,其他人都在家务农,生活还是相当拮据的。不过,对我们家社会关系来说,有不少人从事医疗行业,对将来找工作也许会有一些便利,我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医疗专业,鉴于我哥的缘故,有直接报了平西医学院。感觉挺好的,从现在我的想法,将来还真想在这里发展,不打算回去。”
白玲燕微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正常的心理和自然现象,有这种想法是对的,毕竟大城市对个人的发展条件更便利一些,机会更多一些,空间更大一些。支持你,今后为这个目标加油更奋斗,提前祝你实现梦想。”
武效军淡然一笑道,“言之过早,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谁知以后情况会是咋样,只有信守命运做主,事在人为的原则罢了。”
两人心静自然,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畅所欲言,彼此交心无话不谈,相当投机愉快,虽有一定的差异但更多的还是共性,相互之间的了解进一步加深,对与这个新搭档新战友合作共事完成组织上赋予的任务充满信任和信心,更对对方的将来充满希望,无意之中产生一丝好感。
不知不觉间乌云散去,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空气变的格外清新。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一片彩虹,各种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数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
武效军犹豫的心情豁然开朗,顿感心旷神怡,愉悦欢畅,欣喜若狂地说,“山里的景致太漂亮了,如同一幅壮观美丽的图画,让人怜爱有加,流连忘返,沉醉不已。”
白玲燕笑嘻嘻地说,“你看古镇,在四周山的包围下,显得愈发静谧深幽,散发一种阅尽人间沧桑的厚重和古朴,给人一种深山埋古寺的感觉。”
武效军淡淡地说,“我也有同感,好景观不尽,天空密云过,夏雨又来临,归路依然长,咱们还是赶快下山吧,看样子又要下雨了,再不走恐怕真要被困在这儿过夜了。”
白玲燕向四周看了看,遗憾地说,“只好到此了,要是能够上到顶峰,肯定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两人从巨石下慢慢走了出来,地上湿漉漉的,山间小路陡峭湿滑,稍不注意即有跌落下去的危险,很快鞋上沾满泥浆,走起来相当吃力费劲。武效军拉着白玲燕的手,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向下走,走到风化石处,下坡度相对大一些,随处都可以走,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没走多远,武效军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从上面翻着跟斗滚了下来,直到被坡底的一颗荆条树给挡住。吓的白玲燕不知所措,急匆匆地来到近前,看武效军一动不动地仰面在地上躺着,双目紧闭,一语不发,忙蹲下身,心急如焚地呼喊道,“武效军,快醒醒,武效军,你感觉怎么样?武效军你千万可不敢有事,要不然让我咋办啊。”顷刻间伤心的眼泪扑簌簌流出,吧嗒吧嗒地滴到武效军的身上。
正在白玲燕一筹莫展,焦急无助之时,武效军猛然坐起,把白玲燕吓得没起身后退几步,一脸惊愕,双目圆睁凝视着问道,“你到底有事没事,怎么喊你半天都没有反应?”
武效军纵身站起,油嘴滑舌地道,“武效军起死回生安然无恙,特向美女搭档白玲燕女士报告。”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毕恭毕敬的样子,破涕为笑道,“我还真以为你寿终正寝,向毛老爷子汇报工作去了呢,看来刚才你全是装的。就是你这玩笑开的也特大了点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武效军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