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燕心里这么想着,总觉得郑悦彤有些怪怪的,不由得脸上变的阴郁起来,“悦彤姐,谢谢你对我家效军的关心,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何种苦衷,但辞职不是闹着玩的,我劝你还是慎重一些。”
郑悦彤看出白玲燕白表情的变化,苦笑了下说道,“小白,说句心里话,为此我也纠结了很长时间,更舍不得离开你们,社会是复杂的,现实是残酷的,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伤害。离开或许就是我的新生,前途会更加的光明。”
白玲燕看郑悦彤话里有话,态度又如此坚决,人各有志,没有再往下劝,转移话题聊起武效军的病情来,得知武效军脑部受伤,肋骨骨折,心里格外的难受,忍不住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真是好人无好报,老天不长眼,把这种厄运降落到效军身上,让他身心遭受这么大的折磨,要是我能替他承受这份罪该多好啊!”
“悦彤姐,效军个性太强,遇事爱冲动,我也没少替他担心,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谁也左右不了他,何况这次他所做的是救人的善事,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我打心眼里赞成他,你就不要为他难过了。天很晚了,你回去吧!”白玲燕轻声道。
郑悦彤哽咽着道,“小白,我和效军朋友一场,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让我陪陪他吧,再说,看着你一个人孤独地守在他身旁,我的心里也很不忍。”
白玲燕刚要说些什么,传呼机突然响了,出去没多久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脸色有些难堪的和郑悦彤说道,“悦彤姐,实在对不起,孩子在冯大姐那儿哭的特别厉害,我得赶过去一趟,麻烦你帮我照看下效军。”
郑悦彤点头道,“没关系,你就放心的去吧,路上小心点!”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白玲燕走后,仅剩下熟睡的武效军和郑悦彤,病房里沉寂的没有声音,让郑悦彤有种窒息的气息,看着灯光下躺在病床上缠着绷带的武效军,眉头紧锁,闭着双目,脸色苍白,表情有点扭曲,呼吸粗重无力,吊瓶里的点滴一滴一滴下落,寂寞地,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注入了武效军的静脉,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凄凉,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郑悦彤趴在床旁,回忆着两人相识到馋绵点点滴滴的事情,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切,特别是在深海酒店,晚上自己以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挺着怦怦的心跳,羞涩无比的走近他的房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自己竟然自欺欺人在中间划一条线,那时的他辗转反侧到天亮却没有越线,直到第三天两人终于完成男女之间底线的突破,彼此走进对方的心灵空间,此后在自己最危险,最困难,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他总能意外地出现,让自己化险为夷,并带来无比的愉悦。
残酷的现实,自己不得不埋藏在心底,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彼此不再受到更大伤害,自己不得不忍痛割爱,选择逃避,选择离开,选择将往日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深深埋藏在心底。
郑悦彤压抑着内心的疼痛,情不自禁的轻抚着武效军轮廓分明的脸庞,喃喃自语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快点醒吧,哪怕你能看我一眼,我心里也会好受些,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呢!”床上的人没有回音,眼神中懊悔,怜爱,心疼,懊恼,种种情绪交织着,叹了口气,将脸贴上他的脸庞,汩汩的泪水向下直淌。
“效军,认识你是我今生最为开心和高兴的事,更是最幸福的事,你的英俊让我崇拜,你的阳刚让我身心得到满足,你的温柔贴心让我感到踏实和安全,你的机智果敢,无畏无惧让我脱离险境,浴火重生,如果不是你和我一起去深海,就没有我在市长面前的风光和荣耀,如果不是你把我从那个魔窟中救出来,我会进入人间地狱,被吴聚数等人糟蹋的体无完肤,精神崩溃,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出现,奄奄一息中的我会失去宝贵的生命,再也见不到美好的阳光,我欠你太多,太多,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你对我的付出,然而这一切都将化为伤痛的记忆,我要离开了,却听不到你半点,哪怕一点微弱的声音,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你,默默地和你道别。效军,你累了,我倦了,我的心好痛,好痛!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你能睁开眼再看我一眼吗!”
郑悦彤声泪俱下的念叨着,发泄着内心无比的沉痛忧伤,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武效军的脸动了一下,让她一下子看到新的希望,忙抬起头,发现他的双眼是睁着的,内心一阵欣喜,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柔情满满地说,“你醒啦!”
武效军发现郑悦彤坐在自己身边,眼里的泪花依然在闪动,流露出诸多的无奈和愁容,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试着想抬起头,怎奈整个身子特别的沉重,感觉没有一点力气,只好眼睛盯着她那忧伤的面容,弱弱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能在走前亲耳听到武效军开口说话,对郑悦彤来说心理上是最大的安慰,一时有些恍惚,激动得热泪盈眶,知道武效军的病情和伤势很重,看他想坐起来,心里特别惊慌,露出无法抑制的爱恋,起身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稍给他调整一下姿势,哽咽着说道,“能听到你的声音我非常的开心,听说你在狂风暴雨中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