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端坐正,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听了他的话后,有些愣住的花琳琅。
一咬牙接着说道:“就在五年前,你来到帝京后的两个月后,花陵村下了一场大到暴雨,那是花陵建村以来下得最大的一次暴雨,老大,你也知道,花陵村依山而建,依水而居,往年没有这么大的暴雨,所以,我们根本感受不到大自然的残酷,你……”
“停,奕子,我不是要你给我讲大自然有多残酷无情,有多冷酷,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妈过得好不好,她的腿在晚上还疼吗?还有,校长答应过我的,要帮我照顾好我妈的,他有没有说道做到。”
花琳琅打断容奕,一股脑儿地自言自语可是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接近无声,就好像在呢喃一般。
“老大,都是我们不好,大暴雨那天,我们原本就打算去翠姑那里的,可是,雨太大了,我们根本还没来得及过去,花陵村依山的山突然——跨了”
花阳见花琳琅急于知道翠姑的消息,结过容奕的话继续说下去。
“跨了,那花陵村……”花琳琅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三个泪眼朦胧的大男人。
“对啊,跨了,花陵村……花陵村……花陵村被大山……埋了”
“轰”花琳琅眼前一黑,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脑海里只有嗡嗡的神经断裂的声响。
她踉跄了一下,花阳赶紧扶住她,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担心地看着她。
容奕:“老大……”
花阳:“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花不易:“老大,你不要吓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千万坚强。老大……”
花琳琅发现空气里的氧气不够自己呼吸,她张大嘴巴,努力地呼吸着空气,而她的眼睛却闭着。
仿佛不想睁开看这丑恶的世界。
容奕见她如此,连忙说道:“老大,你要镇静住,那天我们因为犯错,被村里的人赶了出来,不然,我们几个……”
“是啊,老大,那天早上,我们还去翠姑家里坐,与翠姑谈天说地,翠姑还谈起小时候的你,是怎样的可爱”花阳接着容奕的话说。
花琳琅听到这话,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担心看着她的三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的三个男人眼睛红肿一片,可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得知己如此,她真的很欣慰。
可是,她的妈妈,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母亲,就这么没了,没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
“我妈她真的……”
“老大!”
“老大!”
“老大!……翠姑……她真的……没了!呜呜”
三个男人围着花琳琅,一个个声音哽咽。
“没了?什么叫做没了?你们告诉我,什么叫做没了?”花琳琅越说越大声,引得前厅的人们停下手里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后院。
“花琳琅,你他妈振作一点,你以为翠姑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吗?你他妈伤心,难道我们就不伤心吗?可是我们更多的是心痛,你知道吗?因为我们答应翠姑,一定要找到你,把实情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容奕见不得一蹶不振的花琳琅,他一把拽起花琳琅的衣领,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说道。
“放开!”花琳琅冷漠地看了眼拉住她的容奕,努力呼吸一口气后,才对他说。
容奕轻轻放开她,见她转身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他走过去,蹲在她的跟前,看着她说:
“老大,不要难过,翠姑走得很安详,虽然在最后一刻没有被抢救过来,但是,她走的很高兴,因为我们答应过她,一定帮她找到你,然后让你去她居住的地方多祭拜祭拜。”花阳哽咽道。
花琳琅擦去眼角的泪水,告诉三人不用跟着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就离开了咖啡店。
剩下三个大男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又开始担心花琳琅。
“让她静一静,我相信我们的老大不会那么脆弱,相信她,给她一些时间,她会坚强起来的。”容奕拦住就要跟过去的其他两个男人。
花不易与花阳对视一眼,听从了容奕的话,安静地坐在咖啡店里等平复心情后回来的花琳琅。
花琳琅从咖啡店里出来后,才发现车子被罗熙峰开走了,所以她只能在外面慢慢走来走去。
翠姑对她的好,她都还没来得及去回报,就被告知那个人已经不在。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某莫过于如此!
她找了一个地方,坐在石头上,双手抱着头,将头埋进膝盖进,肩膀一抖一抖地。
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来到帝京,那么翠姑会与她一起到县城就读,那也不会,说没就没了。
以前翠姑总是开玩笑说她没有良心,只知道整天在外面打闹、惹是生非,也不回家陪陪她。
她每次都开心地告诉她,自己有一天会好好的陪她。
当时她还怎么说的?对了,她还说,等自己有能力本事以后,带着她走出花陵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她经常给她说起的那些好玩、又有好吃的地方看看。
而每当这个时候,翠姑眼里的欣慰是一直支撑着她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自己如今又做了什么,把她一个人扔到花陵村,五年来都没有去看过她一次。
她是不是对她很失望。
她能想象她每次坐在屋子外面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