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棐得了消息便心急火燎地赶回客栈。上官令仪已在大堂里候着她,依陶珩衍所言,如实将原话转告给了温霖棐。
温霖棐果然片刻也等不及,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转身就要走。
上官令仪略有不忍,仍是果断地点上了温霖棐身上一处大穴。
“你做什么?”温霖棐怒不可遏,奈何全身已没了力气,滑落进上官令仪的怀中。
上官令仪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在她耳畔低声道:“对不起霖棐姐,你必须留下来,平遥山庄与飞雁山庄的暗卫,现在都听命于你。”
这是陶珩衍离开前最后的吩咐,一来是为了牵制住温霖棐,二来,即便他们二人皆遭遇不测,此地的部众不至于群龙无首。
“陶珩衍呢?”温霖棐浑身提不起力气,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上官令仪怀里,纵然怒气满腔,说出来也没了半点威慑力。
“得了消息,他就离开了。”现在的温霖棐翻不起什么风浪,上官令仪没有隐瞒的必要。
“令仪,你真傻,你就真的放心他一人前去。”温霖棐合上眼睛,语气里充满无奈。
“他心思缜密,想必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此去,多少也有九成把握。何况你也说过,以他的实力,少有人能为难他。”上官令仪面上镇定,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温霖棐反握住上官令仪的手,往后仰了仰,盯着她的眼睛:“这话说服不了你,也说服不了我。你该明白,即便只有一成的把握,陶珩衍也一定会去。”
上官令仪偏过头不去看她,坚定道:“他已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总之,今日你不能离开。”
“令仪……”温霖棐一句话未说完,上官令仪忽然抱着她一矮身,头顶掀起一簇小风,擦落的发丝落在她藕色的衣衫上。
温霖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上官令仪在她背上一点,身上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步雪的出鞘声,随着上官令仪的身形,锃鸣而上。
客栈掌柜抱着算盘往柜台后躲,惊呼道:“哎呦,你们别碰坏了我的东西。”
交战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上官令仪倒是有心将两个黑衣刺客引去后院,这样她也不至于太过畏手畏脚,奈何她们专往犄角旮旯钻,回回到了门边又绕回去。
掌柜听着一声声的脆响,肉痛地撇过头,不忍再看。
不知是温霖棐俯的太低,还是黑衣刺客本就没打算理会她,两个人皆与上官令仪缠斗不休。
底下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好在客栈里也没住别的客人,只有一个不知算不算自己人的萧艾。
萧艾凭着一身轻功,从楼上一跃而下,差点踩到温霖棐。他往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你趴在这里观战?”
温霖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刚被封了穴,还没缓过来。”要不是真的使不上力气,她怎么也能趁乱丢几根银针。
萧艾笑嘻嘻道:“那你继续。”说罢,提起一根凳子腿便往上官令仪跟前冲。
上官令仪有剑在手,更不似之前负伤在身,应对两个黑衣刺客,倒是自如了许多。
萧艾虽然没有像样的武器,却胜在会捣乱,几下便扰了黑衣刺客的身法,还嬉皮笑脸毫无诚意地连说几句抱歉。
温霖棐将手握了又松,终于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袖子一抬,几根银针便往黑衣刺客的脖颈上打去。有上官令仪与萧艾的牵制,温霖棐这一招毫无意外地一箭双雕。
黑衣刺客大约也觉得有些失算,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往门外退,丝毫没有刚进门时一击必杀的气势。
“这就想走?你打够了,我还没打够,不厚道啊。”萧艾在两人面前一杵,活像个没要到糖的孩子。
上官令仪趁机将剑尖一转,步雪的剑柄已敲到其中一人的后颈,再伸手一记手刀,又敲晕了另一个。
萧艾的视线随着“扑通”倒地的二人,落在上官令仪的步雪上,很快又移开,他扔下手里的椅子腿,双手一抱:“敲晕就算完事?你倒是心软。”
上官令仪收了步雪,学着温霖棐在栖寒山庄时的样子,卸了二人的下巴,这才道:“这里是客栈,死了人,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萧艾回头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发抖的掌柜,笑着回头:“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们?”
上官令仪眼皮一抬,一双澄亮的杏眼里少见地有了算计:“自然是送去官府。”她扶起地上的温霖棐,后者腿脚仍有些发软,只能堪堪坐在椅子上。
掌柜抱紧了怀里的算盘,站在一尺远的地方附和:“对对对,送去官府。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杀人,简直目无王法。”
说着拎起一截桌子腿,连连喊心疼。
上官令仪望着一地狼藉,满怀愧疚道:“损毁的一切,我会悉数赔偿。只是,我对此地不熟,还得劳烦掌柜为我指明去官府的路。”
掌柜吹了吹胡子,对着两个黑衣刺客啐道:“不必姑娘破费,这附近有巡逻的官兵,我已让人去请了,这银子,我怎么也得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温霖棐坐在一旁揉着腿,听了这句话,忽然冷笑一声,低低自语:“一群死士,哪里能有银子。”
没说几句话,小二便将官兵带了来,几人纷纷缄默垂首,只剩掌柜与官兵应酬。
“居然是她们!”官兵的语气里满是欣然与惊喜,上官令仪心下好奇,悄悄抬眼去瞧,只见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