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微凉,隐约有股血腥味,估计跟最近死了很多人有关。
林义从药仁斋离开之后,并未急着回家,而是悠哉地走在街上,哼着小曲,东瞅瞅细看看,时不时莫名其妙笑两声,活脱像个神经病。
事实上经过治疗,他的伤势得到缓解与稳定,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因此才会忘乎所以。
“啊呸,真猥琐!”伊柯儿跟在不远处,头戴黑色斗笠,望着林义疯疯癫癫的样子,内心一阵鄙视。
同时她又很疑惑,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居然闲逛起来,穿梭于女人的饰品店服装店之间,没一会功夫,怀里已经堆满了女人的东西。
“胭脂水粉,耳环发簪,衣裙锦缎,啊呸,死变态!”伊柯儿一阵恶寒。
“哎呀呀,他居然进了女人的内衣店,真不要脸!”
“我的天呐,他居然买了几套女人的xiè_yī亵裤!”
伊柯儿一阵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居然跟这种死变态有联系,太吓人了。
片刻后,林义灰溜溜走出内衣店,老脸通红,不敢正眼看人。
事实上他只是在买礼物,来到圣城已经将近一年时间,他从未闲逛过,更没有给亲人买过东西,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忙碌,官场、征战、疗伤、修行,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做平常之事。
又有谁能想到,堂堂大理寺寺卿,叱咤官场的风云人物,人人谈之色变的林义,竟然出现在了街头巷尾,做起了平常人家再熟悉不过的逛街购物。
夜幕低垂,林义抱着整整一大堆东西,慢吞吞赶回了林府。
“林大人,我能跟您谈谈吗?”门口,一位锦缎花衣的女子静静站立,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居然是鞠婳,那个无论什么时候,总能令人静心宁神的女子。
鞠婳出身并不好,作为私生女,处处被家人嫌弃与排挤,还要面临外人的指责与嘲讽,这些对于一个花季女子来讲很残酷。她选择逃避,寄情于书籍之中,不理世俗眼光,安静的读书,安静的生活。
林义与她接触并不多,在西郊私塾时两人曾传过绯闻,再后来就是在醉仙楼,鞠婳被二皇子等人欺凌,他曾出手相助并将鞠婳带回了林府,可后来鞠婳离开了林府,不知去向。
对此林义虽心有疑惑,也并未过多揣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苦衷,他尊重鞠婳的选择。毕竟鞠婳算得上一个朋友,或者说可以看成妹妹。
林义微笑相迎,“林府就是你家,有什么事去里面谈吧!”说着他开始迈步进府。
鞠婳紧咬嘴唇,沉默片刻,道,“林大人,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吗?我有些特殊的事情想求您!”
“可以!”
林义皱眉,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招呼一声府里的丫鬟将东西全都拿进府,然后跟着鞠婳走出了圣安路。
……
“林府?难道他是林府的家丁?” 这一切自然没逃过伊柯儿的眼睛,她躲在远处,小心翼翼盯着,“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都在传林府的主人林义本身就是个大淫贼,没想到连他府上的家丁也是如此品行,这还没进家门呢,便有美女等待,外出过夜”。
伊柯儿越想越恼火,自己辛辛苦苦盯梢,就为了给这王八蛋解毒,可他倒好,净做一些恶心人的事!
由此她萌生退意,不过又心有不甘,
“我还不能走!如果被他发现我下毒给他,必然会毁约撕破脸皮,到那时我可怎么研究死气与雷霆力啊?”她暗暗嘀咕道,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
一路上,林义静静跟在鞠婳旁边,并排而行,一股独属于女人的体香令他心旷神怡。
“她到底想做什么?”林义心有疑惑,却没有发问,也没有挑明,至少鞠婳不会害他,也没理由害他。
“咱们去这家酒楼吧!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我要狠狠吃一顿大餐!”鞠婳停住脚步,会心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美,太美了!
红艳的嘴唇,白皙的肌肤,粉嫩的俏脸,明亮的双眸,简直标致极了,乌黑的秀发被挽成团,上面插着银簪子,簪子下还挂着一颗红宝石,往下一点,她还戴了白玉耳坠。
衣着也与以前不一样了,锦衣华服,全是上好的绸缎布料,细腰束带,不堪盈盈一握,胸部丰满,身材被突显的玲珑有致,平添几分贵气,更多一些妖娆,分明就是经过精心打扮。
今天的鞠婳对林义来讲很陌生,她不再是印象中那个安静的姑娘,而是贵气十足、举止优雅的富家小姐。
龙祥酒店,在西城名气很大,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此聚会设宴,而且传闻这家酒店的大厨乃是皇宫内出来的御厨,厨艺精湛,吃过这家菜的人全都赞不绝口,回头客很多。
门前,停靠着各种富丽堂皇的马车坐轿,成群结队的小厮家丁蹲在一旁等候着自家大人,而出入酒店的,全是达官贵人,衣着光鲜,气质出众。
在鞠婳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间客房,桌上早已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醇香四溢的美酒,还有雅间,被一层薄纱隔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床。
“这是何意?”林义问道,站在菜桌旁微微皱眉。
昔日那个安静简单的姑娘不仅画着浓妆,精心打扮,而且还来到这种富贵酒楼,须知这里的一顿饭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堪称奢侈,由不得林义不去怀疑鞠婳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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