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儿媳有说的不对的地方,父皇莫要生气才好,不然就是儿媳不孝了。”穆青心里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干的这事……
闻言,齐泽声不在意的摆摆手,“念卿且安心的说便是,朕知道你一片孝心,不管对错,都不会生气的。”
闻言,穆青心安了安,身边德妃也握着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你还怀着身子,能有这份为你父皇分忧的心思已是难能可贵,你父皇欣慰还来不及,岂会生你的气?”
有了两人这一番话,穆青便笑着道,“谢谢父皇和母妃的体谅,那如此,儿媳便知无不言了,其实……儿媳今日请您们来是想了一个法子,想跟您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齐泽声眼睛一亮,“你且快些说说,是什么办法?”
“是啊,念卿,你父皇最近可没少为这事犯愁,你要是有解决的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德妃闻言,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穆青扫了九爷一眼,九爷本来懒洋洋的吃松子,见人家看过来,不由纵容而宠溺的一笑,那笑就是给予她的最坚实信赖的力量,“是这样的,父皇,儿媳觉得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么不管是不是一场构陷,它都是不能再更改的事实,我们与其想着怎么去挽救遮掩、怎么去破解摆平,不如将计就计,彻底随了那些人的愿。”
齐泽声神情惊异,“将计就计?此话何解?”
穆青眉目坚定,语气却是显出十二分的真诚来,“就是让太师和良妃自裁,当然不是真的让他们死,而是改名换姓,用另一个身份活下去,如此既全了他们各自的名节,对他们子女的伤害也降到最低,不知情的人也会感慨他们的刚烈气节,而父皇您的脸面也能最大程度的得以周全。”
话落,穆青心底也有一丝不确定的紧张,德妃震惊了一瞬,脸上便沉思起来,而齐泽声神色凝重,眸底雾霭深深,让人窥探不出真实的情绪。半响,他复杂的道,“儿媳的意思是……让朕成全那两人,从此再没有于太师和良妃是么?”
穆青忽然也有一丝不忍,不过看到德妃眼底的动容,她坦诚道,“是,父皇,儿媳知道您和母妃的情分,也能体谅您身为一国之君的难处,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可是现在您和母妃之间难道还想因为宫里那些女人而生嫌隙么?现在不需要平衡朝堂,而您的心也系在母妃的身上,这样对其他的嫔妃其实也是不公,坐等红颜老去实在是一种悲哀,而且,这么多年,宫里不安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女人多了,女人多了,便是非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倾轧、勾心斗角,不得安宁,这皇宫才不像是个家,更像是个决斗场,多少冤魂为此沦为牺牲品,这些血淋林的事实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渐渐的冷漠麻木,想想便让人觉得心寒,父皇,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里,更不想将来自己手上也沾满鲜血,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若是身为皇子必须要这样才能登高问鼎,那么我宁愿他只是寻常的百姓。”
这一番话说的算是掏心掏肺,齐泽声和德妃都是震惊的一时失言,而九爷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青青,你要是想让儿子当寻常百姓,那么爷这个太子爷不当了,咱们一家搬去凤凰山下种枸杞去。”
噗!
躲在边上听墙角的小宛熊默默吐了一口血,您还能再任性些么?看不到现在讨论的话题多么严肃啊,您这是填什么乱啊!
闻言,齐泽声果然一下子炸毛了,“混小子,太子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你以为一国的储君是过家家闹着玩啊!”
九爷哼了一声,“不是闹着玩,可是若是将来要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宫里生活,儿臣宁愿玩了!”
“你!”齐泽声呼吸一窒,“什么乌烟瘴气,有你这么形容的么?”
九爷的声音忽然凉了几度,“父皇敢说还不是乌烟瘴气?儿臣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场暗杀迫害,若不是儿臣命大,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而宫里每年又偷偷卖掉多少人,父皇敢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个女人整日里想的什么、谋算的什么,父皇敢说不清楚?皇后和贤妃背后又做了多少手脚,父皇敢说从来没有查探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叫乌烟瘴气,那儿臣着实不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到底什么才是乌烟瘴气了,真的要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才算么?”
带着悲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几分心酸,一时齐泽声哑口无言,神情也有几分哀戚,而德妃则落了泪,哽咽道,“天儿,是母妃对不起你,母妃当初就不应该进宫,进了这牢笼,又没有本事护着你,让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那些女人的手段……,你父皇为了他的江山,左右顾及,母妃不会再顾忌了,你要是和念卿搬去凤凰山住,母妃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穆青见状有些头痛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像是要集体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齐泽声更头痛,无奈的道,“爱妃,你怎么也跟着天儿胡闹,过去的事……朕是做的有些不对,顾忌的多,伤了你和天儿的心,可是身为皇子,这就是一种宿命,朕难道当初不是那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也是一种磨练,将来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能更好的治理天下。”
九爷冷哼了一声,“父皇当初是那么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