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泗水郡北部丰邑中阳里,良田沃野,绿草青水,几百户农家,世代居住于此。
一个小集市,地方虽然不大,可却热闹非凡。在集市中央有一间破旧的小木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邦哥,别喝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对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叫道。
中年男人一杯杯的酗酒,没有理会光膀子的大汉的劝解,一副醉梦生死的样子。
“刘邦,俺樊哙从来不服人,就服你一个。只是你这个样子,俺樊哙都瞧不起你。”光膀子大汉一把夺过刘邦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引得小酒馆中其他人侧目。
“对不起,诸位,我这兄弟喝多了,请勿见怪。”刘邦对四周酒客拱手赔笑道,脸上的颓废之色瞬间消失。
他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樊哙,将他拉出了酒馆。两人穿过几个小巷,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草屋中。
“啪。”刘邦一拳打倒了樊哙脸上,发怒道;“你不想活了?那是什么地方?你就敢乱嚷嚷。”
“嘿嘿。”樊哙被打了一拳,没有丝毫怨恨恼怒,而是傻笑不已。然后对着刘邦笑道;“邦哥,见到你这个样子真好。”
“好个屁。”刘邦再次捣了一拳,靠在草屋的泥墙上。
“邦哥,最近你为何十分秃废?闷闷不乐,酗酒消愁?”樊哙有些迷茫道,他知道邦哥一直心怀大志,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坦然面对所有。只是最近邦哥的状态和情绪似乎万分消沉。
“呵呵。”刘邦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叹息道;“跟你说了也没用,记住以后不要再公共场地喧嚷,若被公差听到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俺知道了,刚刚也不是被邦哥你逼的嘛?”樊哙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兄弟我,还以为邦哥天不怕地不怕,依旧无动于衷呢。”
“你个小混蛋,现在竟然敢消遣老子了,是不是皮痒了?”刘邦笑骂道,对于这个兄弟不知道是气还是笑,他此时真是哭笑不得。
“兄弟我哪敢啊?俺这两下子,还不够邦哥你三拳两脚呢!”樊哙看着刘邦开心的样子,心中也跟着开心。
“去你的,知道,一直都是你小子让着我。”刘邦直接拆穿了他恭维的话,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
“邦哥,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俺樊哙去帮你砍了那王八蛋。”樊哙一脸怒意,从腰后拿出了一把杀猪刀,疑问道。
“没有,兄弟你别激动,动不动就杀,莽夫所为,唉!”刘邦安抚道,然后再次叹了一口气。
“那邦哥你?”樊哙是真的迷茫了,他有些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了。
“兄弟,我刘邦今年已经47岁有余,虽然心怀大志,却至今一事无成。”刘邦一脸沉痛之色,声音十分惆怅道。
“邦哥,你不是常说时机还未成熟吗?”樊哙十分不解问道,刘邦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很多年了,不知道刘邦现在为何如此惆怅?
“时机?呵呵,没有时机了,再也没有了。”刘邦犹如发了疯一般,凄惨笑道。
“为什么?”樊哙反问道。
“你没听说吗?始皇帝青春重返,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修炼得道成功。以始皇帝之威严,六国余孽,焉敢造次?试问天下谁敢挫其锋芒?”刘邦眼神中露出浓浓的不甘和羡慕嫉妒万分道。
“他们不敢,我们敢,邦哥,怕个鸟。”樊哙傻不啦叽叫嚷道。
“行了,我的好兄弟,就算我们想死,可别人愿意吗?好好的日子不过,谁愿意陪我们去死?”刘邦有些自嘲道,拍了拍樊哙的肩膀。
“俺才不信有人可以长生不朽,一定是朝廷骗人的,说不定始皇帝已经归天了,朝廷玩的把戏。”樊哙眼睛转了转,提出了质疑。
“呵呵,或许吧!就算是阴谋,只要天下不乱,我们就毫无机会,我的傻兄弟。”刘邦舔了舔嘴唇,也觉得樊哙似乎觉得有理。自古以来,就从未听说过谁能长生不朽,或许还有希望,他内心安慰自己道。
“可天下何时能乱呢?”樊哙挠了挠头,似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难,这十年来,朝廷突然转变政策。修生养息,不再苛征重税。这天下只有赢氏让它乱,它才会乱。赢氏不让它乱,谁也无法搅动天下风云。”刘邦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二公子胡亥已经伏法暴毙,其它公子尚且年幼。恐怕嫡储之争,不再现实,想到这里刘邦就一阵心烦意乱。
樊哙在小草屋中来回渡着步子,也同样心烦意乱。
刘邦也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喝道,心中猛然一惊。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十分秀气道。
“是萧何。”樊哙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
刘邦顺手拉开了门栓,打开门,看着一脸急促的萧何,疑问道;“你怎么这幅样子?”
“出大事了,邦哥。”萧何脸上露出一丝神秘之色道。
“什么大事?”刘邦疑问道。
“就是啊!老萧,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樊哙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萧何毫不示弱的白了樊哙一眼,然后看着刘邦道;“你看这是什么?”然后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份竹简,缓慢的递给了刘邦,似乎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刘邦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