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最可怕了,从前安小萍跟叶战国那段婚姻,就让他们两口子在流言蜚语面前,整日过得提心吊胆,一堆不明内情的人,非得装出知道前因后果,站在道德的最高一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羞辱人。
“不说阿利了,说说小暖吧,她什么时候随军啊?”安婶子笑道。
安妈道:“过一阵子吧,孩子带去,我们这些当长辈也不放心,留在家里,当母亲的又想孩子。”
阿利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安婶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眼角余光瞥了眼阿利,见阿利眼神淡淡的,便没有再继续询问安小暖的事情,闲聊了其他人的事情。
安妈本能地又多看了眼阿利。
越瞧越觉得那种给人的感觉,很像安小暖。性子、眉眼、声音,都那么相似。安妈想到安婶子说的毁容,心里一阵阵酸涩,这么花季年龄的姑娘毁了容貌,后半生基本算是毁了。心里酸胀难受。
跟安婶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安妈才将注意力从阿利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天色,傍晚夕阳西下,“得回去做饭了。”
“说起来,我明天能让阿利到你们家吃饭吗?”安婶子突然说道。
安妈一愣,瞧了一眼似乎羞涩低着头的黑衣人阿利。
“可以啊,不过是多添了一双碗筷。你又要去探望亲戚了?”安妈取笑道。
安婶子笑了笑,没有答话。
回了家。
安妈在厨房忙碌,安小萍抱着小外甥,站在厨房里陪着安妈闲聊,偶尔逗逗怀里的小外甥。
“小暖呢?”安妈洗了一把手,用为裙擦干了手,才走过去逗着小外孙,一边询问道。
“还在睡觉呢。”
“在自己家?还是她婆家?”安妈笑着道。
“自己那间屋里呢。”安小萍笑了笑,笑容在脸上凝滞,抬眸看向安妈:“说起来,这段时间,小暖有些有不对劲儿,她好像觉得谁在盯着她呢。我是没有这种感觉,妈你有没有碰到?”
“她胆子从小就小,别瞎想。”安妈笑道。
安小萍不再多问,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哄着怀里的小外甥,小孩子粘人,不止黏着安小暖,也黏着她。这辈子她是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了,等安小暖再生一胎,就希望把这个孩子过继到她名下,这个想法安小萍私下跟安小暖提过,安小暖也答应了。
郭家那边也是答应的,毕竟两家人交情好,家又住得近。
安小萍就把郭星福当成了自己的亲儿看待,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巴着给他玩。
安爸退休以后,迷恋上打牌打麻将下棋,几个老爷们聚在戏台子那边空地,从早打牌或麻将或下棋到晚上,踩着晚饭时间点回家。
一桌人围坐。
安小暖胃口不太好,安妈给盛了一碗粥,一碟咸菜,安小萍喂着小婴儿喝奶瓶,安爸寡言默默吃饭,安妈闲不住嘴就把跟几个邻居坐在树下闲聊的八卦拿来分享一家子。
“安婶子家那个养女阿利,明天要来我们家吃饭。”安妈道。
没有人反驳。
几人只是答应了一声,证明有在听,也同意这件事。
安妈又道:“那个阿利啊,装扮的怪里怪气的,脾气倒是还不错,明天来咱们家里吃饭,就算摘了口罩长得很丑,也别去说对方什么难听的话。”
几人又答应了一声。
安小暖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安妈:“安婶子?是不是住隔壁的那户安婶子?”
说话间,抬手指了那个方向,正对着安家的这边窗户的那户人家。安妈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一家人,安婶子无儿无女的,谁想到她会在外边养了个养女,还长这么大了,才接回家里给人认识。”
安小萍瞥见安小暖脸色有些古怪,担忧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不用了。”安小暖淡淡道。
默默地喝着粥。
夏天炎热,吃晚饭是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吃的,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再度落在安小暖的身上,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是被人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
夜里,孩子不在身边,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听到窗户边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住在一楼的房间,窗外是一排菜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趴在窗户边,使劲的挠着玻璃。
要么对方疯了,要么就是有人存心吓人。
安小暖坐起身,揉了揉头发,没有再去理会窗外那团黑影,而是朝着堂屋外边走去。
之前她尝试过第一时间推开窗,隔着防盗栏,想看外面究竟是什么人,结果每回都让对方提前逃跑,或是藏在什么角落,她总也找不到,或是只看到一抹背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家人都觉得她过于疑心。
她走到堂屋喝了一杯温水的功夫,再进屋,窗外那抹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定定地瞪着那扇窗户,安小暖越来越觉得那人是存心吓她的。
有一回她到郭家二楼睡觉,那人居然也能翻墙上了二楼的窗户,在外面诡异的轻轻敲窗,发出咯咯的笑声。若不是窗户当晚被安小暖反锁死,可能那人都会潜入屋内。
身手应该是不错,听声音大概是个女的,喜欢跟她装神弄鬼的。
安小暖始终想不起,她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似乎对方并不想直接害死她,而是想逼疯她。
天色一点点亮起,安小暖没睡好,早上也醒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