嵛山派,说到底金朝开始就是打着道门旗号的修士,如果安安稳稳传到现代,也应该是修士大派。香火鼎盛是一定的,至少不会断代。
然而这种门派一旦断代了,当代再出现时,一定有所改变。
到时候他们不是诈骗组织,就是已经拿着独特的宝物,才能重振雄风。
自己好歹算是个有宝物的人,他们就算要宝物,也不会是一个没本事的后辈出来,朝一个修士空手要。
现在再打着“嵛山派”的旗号,就只有骗人这件事了。
总之和山海坛有关的事情,易如常现在都特别敏感。
关键是王世绪这小子也不会看人脸色,这么烦了,王世绪还腆着脸道:“可我太爷说了,这东西本来就是嵛山派祖上顶着灭派的风险练就的宝物。而且我也没骗您啊,我确实不是修士,我家里也都不是,但是祖上到上个世纪初还是道士,这东西就是道门的宝物。”
“哗啦。”
不知怎么的,王世绪话音刚落,易如常手里的米袋子突然一下裂了缝,立刻炸开来,满地都是漏的米。
他稍微扫视了一眼地上的米洒开的形状。脑子里迅速抓了个嵛山派的嵛字出来,闭上眼熟练地做了一个盘。
然后,顺着地上洒落的最外延的几粒米的形状,易如常眯着眼朝东南方看过去,差点儿开骂,那不就是自己家的方向吗!
易如常几乎是咬着牙,铁青着脸道:“喂,王家的小子,出门之前,看了黄历没?”
王世绪侧着头,被近在咫尺的表情吓着了,忙老实道:“‘诸事不宜,忌出门’。
可太爷爷的事情我一点不能耽误啊,我坐来的直升飞机还在大楼上停呢!”
王世绪的眼里都是真诚和无奈。
易如常的则是“卧槽”两个字。
我去,这个富二代真的是坐私人飞机来的!我刚才不就顺嘴一说吗?你家究竟是多有钱啊,说好的开拳馆的呢!
易如常真的不知从何吐槽起,但是现在他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王家娃娃,有话跟我回去说。快!”
“怎么了。”王世绪诧异。
“要出大事了,而且是立刻,马上!”
易如常望向自家的方向。
莫义川端着酒杯坐在飘窗上,好像一个孤独的空巢老人,委委屈屈,安安静静的。
偏偏此时,他的门铃被人按响。
“谁?”
门外的人开口,是语调奇怪的汉语,道:“莫先生,您好。”
哦,这么早到了啊。
莫义川稍稍拍了一下不怎么清醒的脸,朝门口道一句:“来了!”
整理了一下仪表,莫义川快步前便去开门。
此时莫家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部分他们需要的东西了。
燕京的某军区单人病房里。
王家太爷爷躺在床上,外间两个警务员还在看守,而王世绪的父亲,大伯二伯和爷爷都在一边,或坐或站,几个大男人,心跳就随着爷爷仪表上的数字不停起伏。
王世绪的两个妹妹,一个在美国,一个才从沪回来,刚跑到了病房门口,眼中是泪水。
他们的心,都牵挂着西南蓉城的王世绪身上。
滴滴滴。
仪表上的数字跳动不已,同时发出了警报声。
此时,王盛玄的爬满皱褶的眼皮,颤抖着,微微掀开。
天,越发阴下来,乌云就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易如常此时已经就和家里半条街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王世绪把电话拿来:“快给我用一下。”
拿到电话他就松开了王世绪,立刻拨通了宁宁的电话:“喂,宁宁,我要你们现在告诉我,你们还在禾泽大人那里!!”
那边电话很快切给了禾泽女,她接过电话就道:“如常啊,正要和你说呢,我们今天本来去了学院,可是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头,就暂时先回你这里打算找你商量商量……
等一下!鹤岚怎么了?”
说到一半,禾泽女那边的声音忽然厉声起来。
同时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好似突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易如常脸色一变,登时一声大吼:“糟了!禾泽女快点拉住它!”
他说的自然是鹤岚。
完了,还是发生了!易如常心道不好。
他们居然还是带着鹤岚回了店子,昨天晚上不是说了,不准他们带着回店里去吗?特别是靠近那个东西!
算了,现在抱怨也来不及了。他将手机丢还给了王世绪,他双手接住。
这一串儿的电话和忽然的吼叫,自然代表着事情不好,王世绪不是傻子,刚才和易如常聊了那么一会儿,他并不觉得易如常是一个咋咋呼呼,或者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火急火燎的人。
此时,他唯有稍微等一会儿,看看易如常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处理,毕竟,求人的是曾孙子,他懂。
易如常迅速结束电话,把王世绪的手机往兜里一揣,顺手就抓住了身后那个男人的手。
被抓住了手,王世绪终于一愣:“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私奔到月球啊!”
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易如常顺口讲了个冷笑话。
王世绪棱角分明的脸抽了抽,有点不好的预感。
两分钟之前,在古玩两元店门口下了车的,正是匆匆“逃”回家的禾泽女一行人。
莫礼拿着店里的钥匙熟练拉开卷帘门,顺利打开门,他犹如主人一般带着一行人往里面走,招呼大家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