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自己,就再也没有那么的自己。但又似乎正因如此,自己似乎才又一次找到了自己。
年少时的自己,再年长一些的自己,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虽然他真的不想承认。
这颗心,外表看上去的冷不会变,其中的暖也是不会变的。
“哎,又能怎么办呢?多情自古那啥啥嘛。”
店主人忽然自言自语,摊手苦笑。
等待半晌,回应他的依旧是寂静。
谁叫他偏偏是个宇宙级别的大闲人,并不介意在这个陌生而有趣的地方好好玩儿上了个几天呢。
他终于放下手,面上再次回复了那种懒懒散散提不起精神的模样,一手揣在兜里,一手的树枝在地上拨弄着,慢慢往深处走去。
随着地面上浓雾的越发阴冷刺鼻,地表上传来的那种微弱的法力,在渐渐消失。
这种微妙的对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更近了吗?”
易如常眯着眼睛,怀疑地望向前方。
林子那边冷不丁发出了刷刷声,正是因为在如此冷清寂静的林子里越发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是法力的波动?动物的动静?不对,这里动物都死绝了,更感觉不到像样的法力波动。法力,却也不太像样,更像是纯粹的生命力的波动。
尽管还是未知,但是至少有了动静不就是挑衅?
行啊,看来对方是在适时地提醒自己,他走的没错啊。
邀请函到手,哪里有不出席阴谋大会的道理?那不是太没礼貌了吗!
“哪怕是前妻的婚礼我都大大方方的出席给你看。”
他提一口气,脚下轻轻向下一压,顿时猛冲而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早已不在原地,唯有一个背影。
向着刷刷的声音发出后又消失的方向,易如常直追而去,
直追了三四百米,风景又是一变,密林的树越发的高,数目粗壮盘根错节好似热带雨林,呼吸之间却越发的冰冷刺痛,在青苔之上已经后厚厚的冰碴覆盖。
终于,直到最后,他一个猛冲,面前的瘴气瞬间完全消失了。
云开雾散,他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面前,是唯有四周笼罩浓雾的,一片空荡荡的圆形空地。
身后还是那片寂静无声的林。
不是梦境,幻境,或者结界。
他伸手,确实,在手腕处活生生分出了似乎两个世界。
一个似真。一个似假。
可,他处在的这个,真的是真的吗?
“空地?喂,这可不算啥子精心设计的建筑。
我还以为至少要是啥子炉子烧起来,桌子摆起来,或者石头也要码起来才像个样子嘛。”
店主人语气无奈。
他似乎是在对谁说话,却无人在场。
痕迹,是存在过的证明。
几乎任何地表上的祭祀,或者活人的迹象,动物的足迹,法力的残存,都没有。
可能遇见的任何令人惊异的场景他都已经设想过了,哪怕是一道青铜门,播放着好运来出来一个穿着小计nèi kù的人,估计自己都不会惊讶吧。
然而除了一片土地,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土地。却是意外了。
再次环视这片空地,确实,“空”的要命。
任何情况下,一块土表是很难,或者完全没有可能没有一颗杂草,没有一个脚印,没有多余的石子,没有野菌,花,和半截慌张钻回泥土里的蚯蚓的。
若是真的有,只能说明那块土,只是刚从店里买出来的新配比好的土。
然而……
易如常蹲下,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地——
这块土,却是至少在这里存活了上百年。